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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這一天的夜晚真是少有的美妙!天空中沒有一絲雲朵,在瓦藍的天空上,一輪皓月從東方徐徐升起,藍得亮晶晶的,有些晃目耀眼。已是月朗風清的日子。
圓明園中的四十景之一的蓬萊瑤臺更是美不勝收。它座落在圓明園東部廣大水面——福海中的三個相連的小島上,島是用嶙峋巨石堆砌而成的。島上面積雖然不大,但房屋卻有百餘間之多,華麗精美,妙不可言。如果是在白日,從這裡眺望四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四面殿宇自蔥綠的山峰上迤邐而下,其次是在河流的入海處,但見白玉朱欄的各式橋樑以及橋上的亭舍牌坊,出沒於花明柳暗之間,單是那多種多樣的橋的形式就足以讓人眼花緣亂,有圓拱、瓣拱、塵拱、平梁、木板等各種樣式。
“福海”四周的湖岸景象又各有不同:或用整齊的花崗石砌成平直的湖岸,以襯托長廓或林蔭大路;或作碎石坡岸,有踏步斜登而上,或者是處理成像半圓形看臺似的層層高階,每層上都安置殿閣樓臺,周圍自是少不了的花團錦簇,五彩繽紛。瞭望遠處,則是從深山老林中移來的成林野木,一派自然風光盡在眼底。
今晚不比往日,長春仙館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正是月朗星稀,柔和的月光盡興揮灑著亮度,把長春仙館妝扮得如同天上的仙宮一般。裡面,喜氣洋洋,高燒的紅燭與滿月爭輝,聳立的瓊樓和華服媲美。
嘉慶帝換了身華美的便裝,一身紫雲彩裝上下合體,一條明黃色的絛絲帶束在腰間,上掛環佩,叮噹有聲,足蹬軟底皂靴,滿面喜色。
比起嘉慶帝來,皇后鈕祜碌氏更是嘴也合攏不上。今天是她的四十壽辰,她能不歡喜嗎?她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回四處指點,這兒應該怎樣,那個應該如何,忙得她秀美的鼻尖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眼瞼下面的脂粉有些脫落,她也全然不知。要知道,今天她十分開心,皇上終於從繁瑣的奏章中解脫出來,親自允許可以搞得大一些的活動,讓她心滿意足。
當值太監一聲高喊:“萬歲爺駕到!”聲音未了,嘉慶帝便踏進長春仙館。
頓時,鼓樂齊鳴,一曲歡樂而祥和的中和韶樂緩緩響起,說起丹陛大東和中和昭樂只有皇帝在大婚、即位時等重大慶典時才能演奏。但今晚,嘉慶帝特地准許演奏,以增加喜氣的氛圍,這裡面自然還有其它原因。一時間,在長春仙館的廓下由編鐘、編磐、琴、琴、蕭、笙等各種樂器齊奏的美曼樂曲便從低至高,婉轉悠揚,嘉慶帝沒有顧及到一大群迎上前的皇后及眾位嬪妃,自顧地把眼一轉,暗暗稱奇。
看吧,月門曲廓,烘托有致,漏牆花窗,宛若天成,各處皆精雕細刻,各具神姿。加上含煙的綠樹,吐香的群芳,婉轉的樂聲,悠揚的鐘鳴,真個是神仙境界!
踏著寬闊的閃著亮光的大理石甬道,登上鋪著紅氈地毯的臺階,嘉慶帝攙著皇后說道:“依朕看來,今晚最美的就是你了。”一雙灼熱的眼睛在皇后桃花般嬌紅的臉上掃來掃去,看得皇后臉色鮮紅,輕聲說:“皇上不要打趣賤人了。”
“哎——,朕說得是實話,你一點也不顯老。”嘉慶帝還一臉認真相,拉住皇后的纖纖玉手不肯放鬆。如妃在一旁打趣道:“喲,皇上也把眼神分散一下,好讓我們這沾壽星光的人也能得到皇上的沐浴,才更有興致啊。”一句話竟把嘉慶帝說得心裡癢癢的。在如妃身後的恕妃、莊妃、信妃、諄嬪、榮嬪、安嬪等一群妃嬪果然一齊笑了起來。嘉慶帝說道:“今晚要是看了你們幾眼,朕豈不是要受損嗎?皇后才是中心呢!大家聚在一會還不是眾星捧月,捧誰,捧皇后嗎?又不是你們的壽辰。可不能在皇后面前吃醋啊。”眾妃嬪又笑了起來。
皇后一下子掙脫了嘉慶帝的手,說道:“我可沒講什麼排場吧。都是宮裡的人來的,還定下一條規矩,不能送壽禮的。”嘉慶帝指著眾妃嬪說道:“那可不成,朕還帶來的壽禮呢!”一擺手。跟班太監林升馬上端著一個紅綢覆蓋的方盒進來,半跪在嘉慶帝的跟前,帶著方盒的雙手高高掌心向上,高度正好供嘉慶帝抬手即觸的地步。
嘉慶帝輕輕地把紅綢揭去,一座光芒四射的金香合和一隻金光閃閃的金水瓶出現了。這兩樣東西都很精緻,在上面精雕刻著松竹,鶴月,各有一行草書:與天地齊壽,並日月同輝,一看便知是嘉慶帝的手書,由內務府的金工們花費整整一個月才刻成的。此物一出,又立刻引來一片嘖嘖的嘆稱聲。
皇后很謙躬地接過,命人擺放在大供桌上,說道:“皇上,你不是一貫倡導要避免送禮嗎?怎麼,你今個兒帶頭毀了聖言,這要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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