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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過目。皇家宗室的移居也不費周折。盛京城,小東門外可建屋七十多所,至少可移居皇室宗親成七十多戶吧。這一點不成問題。估計那一帶的土地有近三千畝,給每家每戶三十六畝綽綽有餘,另外,兩廟不淩河東有可耕地三千頃,每戶給田三十六畝,可移戶二千七百戶,土地吃些緊但臣又測得,東柳河溝積水不多,若在河溝的基上開挖深河,還可得地二千餘畝,還有其它的一些土地可供開發”
嘉慶帝聽了,滿意地笑了笑,說道:“你真是實心為國啊。經你這麼一說,朕擔心皇家支族的龐大問題,解決起來就有好辦法了。你不知道,僅僅供給他們的開銷一年就大得很,這不,一到災年,戶部就拿不出錢來,連內務府也吃緊得很,國家虧空肯定不小,不知那些上貢的銀兩又流向何處?”松筠一聽,牙就咬得吱吱地響。
嘉慶帝嘆了一口氣說道:“朕一直想減免賦稅以昭朕的愛民之德,可力不從心啊。”說著,轉過身去,望著御案上的燈火。“你也去吧,明日不必早朝了。”拿起硃筆伏案在各地的奏章上披閱起來。
紫禁城裡傳來了三聲更響,雨霧籠罩著的禁宮沉睡過去。溼漉漉的方磚上面已洞出水印折射出那片片昏黃的燈光。
松筠出來時,恰好遇著一隊武士在宮裡巡邏,個個身上盔甲鋥亮,走起路來卻悄無聲息。新提拔的小太監林升引著松筠步出了上書房。一股深夜的寒意使松筠打了幾冷顫,他裹了裹罩在外面的長袍,搓了掛手,急急地離去。
果然是民不聊生的場面。
正處於禮壩下游的古城是河梁縣城。雖說這裡洪水已消退,但從城牆的基座的根部,依稀可見尚有五米來高的水痕,那明顯的一道黃土色的細線就清楚地告訴人們這兒在炎熱的七月曾遭受了怎樣的災害,在城牆上方有幾塊缺裂的青磚處,還有一簇簇雜草堆在其中。如果要是細瞅一下的話,那是剛插下的乾枯了的秧禾,而非普通的雜草。大片農田顆粒無收,即使沒有被淹著農田又在連續的乾旱後,秋天的旱莊稼也收人寥寥。在河梁縣城的四周,水窪處處可見,一時尚不能幹涸,實際上就意味著秋季的作物也安排不下去。因為,上方禮壩的缺口依然淌著渾黃的水流,繞著河梁縣城堅固的牆基向東滾滾而去。城牆根的屋簷下,門洞裡,到處是一灘灘爛泥,還沒有清除乾淨。可就在這兒,已是滿街搭起了簡易的窩棚。那一群群衣衫襤摟,面黃飢瘦的難民在懶洋洋的陽光下嚼著腐爛的菜根。
一隊全副武裝的清軍浩浩蕩蕩地走過縣城。整齊的步伐聲驚嚇得行人到處躲藏。不一會,就聽到嬰兒的哭嚎聲。那隊官兵走得並不是很快,像是有意放緩了速度。
突然,在開進城裡的一霎那,鑼聲猛地響起,原先已躲起來的災民紛紛將頭探出窗棚,想看個究竟,就聽到:“災民們注意聽了,災民們注意聽了。萬歲爺已派來了賑災的大臣,在縣城的四門都安設了鍋灶,災民們可到那去領救災物資!”“眶,哐”幾聲鑼響後,同樣的聲調再次響起。
按照常理,凡是有欽差大臣來時,那就意味著有皇上的聖旨,如同皇上親臨一樣。果然,有不少識禮的災民相互攙扶著走出窩棚,跪倒在街道的兩旁,山呼“萬歲”聲一時間稀稀落落地響起,不少骨瘦如柴的孩子赤身裸體地緊靠著牆腳站著,一雙雙空洞無神的大眼睛呆呆地望著這隊官兵,看到他們滿面紅光,趾高氣昂的神情,心裡甭提有多羨慕,當兵真好!
那隊官兵並不理會這些無禮的孩子,只是這麼例行公事地叫著。眾人謝禮已畢顫巍巍地剛想轉身去摸出碗筷,尋找自己的孩子,又一陣鑼聲在身後猛地響起。“災民們,此次受災,有三分天意,七分人禍。南河總督陳鳳翔因循私忽玩,贖職失察,致使禮壩倒塌,殃及下河州縣黎民百姓。皇上已頒聖意,著即將欽犯陳鳳翔戴枷赴工地,示眾三個月。”果然,由二十四官兵押著的一輛囚車緩緩從街道上駛過,從東門進,由西門出。
07
受災的百姓不知哪來的勇氣呼啦一下全都站起來,手指陳鳳翔的囚車高聲叫罵不停,有的罵他是“賊子賊孫”,有的罵他是“侵吞公物的朝廷蛀蟲”,罵聲一時不絕於耳,有幾個憤然已極的災民竟捨得把口中正嚼著的菜根拋向囚車,那些小孩,也抓起一把把稀泥朝囚車飛過去。轉眼間,陳鳳翔已面目人非了。
跟在後面的松筠坐在轎車正在打著嗑睡,聽得聲響失去了規律和節奏,變得嘈雜起來,連忙叫道:“停!”
一行人停止不前,松筠抖動著額下的鬍鬚,高聲朗道:“災民們,雖說洪水沖垮了你們的家園,使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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