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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好了,讓小船靠岸吧。”鄂羅哩聞言急忙爬起來身,分付船工開船。
駕舟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夥子,歲數雖不大,但馭船的技術卻十分嫻熟。風雪中,小舟在湖面上行駛如履平地。嘉慶一時來了興致,便問他道:“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小夥子叩首道:“回聖上的話,奴才叫王小二。”嘉慶讓他起來,對鄂羅哩道:“鄂公公,回去後賞王小二五十兩銀子。”鄂羅哩“喳”了一聲。王小二連忙跪倒,三呼“萬歲”。
遠遠地,在小船的正前方的湖岸上,不知何時,已簇擁了一大群人。他們都是朝中的文武大臣。許是來得久了,他們的頂戴花翎上已積了一層薄薄的雪,打船上望去,煞是好看。只是嘉慶沒什麼興致,掃了一眼眾臣,對鄂羅哩道:“叫他們到正大光明殿候朕。”因距岸上較近,鄂羅哩也就沒有完全放開嗓子,但喊出的每一個字音還是足以讓群臣們聽得清楚:“聖上有旨,請諸位大人到正大光明殿議事”話音甫落,諸大臣紛紛離去。
嘉慶下了船,一步是一步地朝“正大光明”殿走去。來到殿前,他忽地住了腳,抬頭望著殿門上的“正大光明”四個字,有些怔怔地出神。這四個字金光閃閃,是先皇雍正所題。他又不禁想起先皇雍正帝在《圓明園記》一文中曾詮釋過的先皇康熙親賜的“圓明園”三個字的意義:
“圓明意志深遠,殊未易窺,嘗稽古籍之言,體認圓明之德。夫圓而入神,君子之明中也;明而普照,達人之睿智也。”
“唉”想著想著,嘉慶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圓而入神,明而普照說是一回事,可真正做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鄂羅哩一旁小聲地道:“陛下,大臣們在殿內已恭候多時了。”嘉慶“哼”了一聲,回過神來,整頓了一下心緒,穩步走入殿內。無論何時何地,在群臣的面前,他是不會忘了自己至高無上的尊嚴的。
嘉慶帝坐定,群臣禮畢,鄂羅哩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值此聖上五旬萬壽之初,特頒詔罩思,加封儀親王永璇子綿志、成親王孫奕倫為貝勒,加慶桂、董浩太子太師,戴衢亨太子少師,鄒炳泰、王懿修、明亮太子少保。欽此!”
綿志等人出列,望嘉慶跪拜,齊稱“謝主龍恩”。嘉慶微微一笑,言道:“諸位愛卿,有本儘管奏來。”綿民復出列,道:“陛下,奴才有本請奏。”嘉慶簡短地道:“講。”綿志道:“陛下,萬春園歷來為宮中重地,然而至今尚無宮門,奴才奏請聖上恩准,為萬春園建一宮門”綿志說完便緊盯著嘉慶的眼臉。嘉慶沉吟片刻,輕輕言道:“萬春園實為宮中重地,至今尚無宮門也委實有失體統,雖因剿滅教匪,國庫吃緊,但該辦的事也是要去辦的。這樣吧,朕就命你全權負責建造萬春園大宮門一事。另外,朕近日發覺,敷春堂、清夏齋,還有澄心堂諸殿,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你就一併將它們修茸一下吧。”綿志拜退:“奴才遵旨。
綿志方退,另一人從佇列中走出。此人便是朝中朝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兩江總督鐵保。關於他,數月之後,曾引發了一段讓嘉慶簡直傷透了腦筋的故事。而此刻,他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嘉慶奏道:“陛下命奴才等修治南河,可目前進展實在困難,最大的原因便是經費短缺,故奴才等奏請聖上將兩淮、長蘆、山東、河東、兩浙、兩廣、福建、陝西、甘肅九處的鹽價,每斤酌加三厘,這樣一來,每年可得銀四百餘萬兩,而又與民生無損,於民工有益。奴才叩請聖上恩准。”嘉慶聞言皺了皺眉,然後淡淡地道:“整治南河的經費緊張,這個,朕已知道,不過你剛才提到的那九處,從整治南河中得到的利益,有大有小,若一概平均加價,於理未妥,朕的意思,此事還應從長計議。”鐵保諾諾而退。
一時間,諸大臣再也無人請奏。鄂羅哩道:“有事請奏,無事散朝。”有幾個大臣互相嘀咕幾句,已準備離開。嘉慶也挪動雙腿.擬轉入內宮。就在這當口,一人飛步而出,單腿點地,口呼“萬歲”道:“陛下,奴才有要事請奏。”
眾大臣忙立定步伐,定睛一看,原來此人便是殿前御史景德。此人在朝中可謂臭名昭著,專營逢迎拍馬投機取巧之能事。對他,嘉慶也是很有些看法的,但此時,卻也只能耐下性子重新坐穩道:“你有何事?”景德激動萬分慷慨激昂地道:“今年是聖上五十萬壽之年,聖上五十萬壽,是國之大事,國之要事,亦國之幸事也。聖上之美德,雖堯舜亦不啻也。萬壽在即,理應大加鋪張,藉此以示皇恩浩蕩、澤及山川也”嘉慶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奏請何事?”景德復拜道:“奴才乞請聖上,在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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