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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派,特來向皇上彙報一樁特大案件。”說罷,來人解開內衣,小心翼翼地遞上奏章,旁邊早有人接過奏章,朗聲讀了起來,嘉慶皇帝仔細地聽著,那臉兒一會兒白,一會兒紫。你想想,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有如此眾多的官員內外勾結,通私作弊,真乃膽大包天。這不是對皇帝權威的嘲弄嗎?
“眾位愛卿,”嘉慶皇帝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說,“你們大家傳看一下這份奏章,然後各自發表高見。”大家雖然剛才和皇帝一樣都聽過了奏章,但也不得不一一再看一遍奏章。儘管這些大臣中不乏貪汙高手、受賄行家,他們對清朝官場中的貪汙受賄,甚至自己本人的貪汙受賄也習以為常,但王麗南畢竟是一個小小的直隸司書,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作奸犯科,作案時間這麼長,牽涉這樣廣,人員這樣多,手段是那樣的明目張膽,也深感吃驚。大家都知道,封建時代的臣子們都深深地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既為了自己的仕途,也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們每個人對皇帝都進行了深入細緻的研究,包括脾氣、習慣、愛好、心理等諸多方面。這些大臣們深深知道,這嘉慶皇帝自從主政以來,對吏治是十分注意的,但嘉慶作為一個皇帝,就是有點心慈手軟,經不起犯事者的三哀五求,如果還有一些人幫腔打圓場,往往雷聲大,雨點小,好搞下不為例,不時得使一些小人得以矇混過關。皇帝雖僅賣了一點人情,但官場風氣也一日不如一日。他們都在暗暗揣摩著,這個案件雖然十分重大,皇帝會怎麼樣呢?如果皇帝心血來潮,大事化小,我們如說一些不利的話,今後傳到當事人的耳朵裡,我們不又是狐狸逮不到、幹惹一身騷嗎?諸位大臣面面相覷,誰也不願意首先發言。嘉慶帝看著這些一言不發、弄巧賣乖的臣子們,內心十分憤怒,臉上表現出不悅的神色,但皇帝畢竟是皇帝,他還算是能控制住自己,但語氣中不免帶出嘲諷的味道,“眾愛卿,你們個個都是飽學之士,有的甚至是幾朝重臣,平時都是伶牙俐齒,能言善辯,說起話來引經據典,評論起問題來頭頭是道,今天都吃啞藥了嗎?怎麼都不言語了!”一陣沉默之後,一位大臣從佇列中走出,行禮跪下:“陛下,臣費淳有一言進上,不知當講不當講。”“請講,暢所欲言,費愛卿。”嘉慶皇帝說道。“臣認為,像王麗南這樣的亂臣賊子,在京畿之地,竟敢如此作奸犯科,貪贓枉法,無非是為利所驅使,竟敢藐視我大清的律例,置王紀國法於不顧。臣認為應該進一步查清事實,嚴懲重處,殺一儆百,以儆效尤。”費淳字字鏗鏘地說道。“費愛卿所言極是,那你看應該派誰去處理此事合適。”嘉慶帝以詢問的口氣問道。“陛下自有主張,臣下不當多言。”費淳極有分寸地回答道。“那朕就派你為欽差大臣,全權負責處理此事,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你看如何?”嘉慶帝道。“微臣德淺才薄,恐不勝重任,有負聖望,還是請皇帝慎重考慮,另行派他人。”費淳道。“不,不,不必過謙。為慎重起見,朕再給你加派刑部尚書長麟隨你一同前往,爾等一定不要辜負重望,秉公辦理,不徇私情,為鞏固我大清江山,多挖出一些蛀蟲,決不讓一個壞人漏網。”嘉慶帝既有囑託、又有希望地說道。“臣遵旨。”費淳答道。
費淳當然不是“德淺才薄”之士,從嘉慶帝選派他作為欽差大臣去處理王麗南一案,也可以看出嘉慶皇帝對此案的重視,也是嘉慶帝對費淳信賴的表現之一。
費淳,字筠浦,浙江錢塘人,乾隆二十八年進士,授刑部主事,歷郎中,充軍機處章京,出為江蘇常州知府,其間父親死去,回到家中守喪,守喪期滿,閡補山西太原,擢升冀寧道,累遷雲南布政使,政績不俗,名聲頗佳。但費淳則以母親年老體衰,乞求回家為母親養老送終。費淳為母親安葬守喪完畢,重新擔任原來官職。到了乾隆六十年,費淳被提升為安徽巡撫,不久調往江蘇任職。嘉慶四年,擢升為兩江總督。費淳為官清正廉潔,謹言慎行,深為皇帝所器重,僅舉一例,即可以為證。兩淮鹽政微瑞與費淳為姻親,而費淳擔任兩江總督,皇帝卻充分相信他,免其迴避,時河南此歲浚溢,費淳以兩江總督府事務繁多,自陳不熟悉河務,乞請免去所兼管職務,皇帝允許,命費淳與總河詳議河務工程應行分事。嘉慶五年,費淳被加封為太子少保;八年,費淳被授予兵部尚書一職。
費淳及長麟一行領得聖命,馬不停蹄,直奔保定府而去。到了保定,費淳及長麟受到慶格布政使的熱情歡迎,雙方立即全力以赴地展開了王麗南案的審理工作。由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協同辦理一件案件,在大清歷史上不說是絕無有的,也是屈指可數的,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宮銜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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