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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不白地就在馬廄裡死去了。大臣雖情知此乃廣興所為,但無憑無據又能拿廣興如何?即便有了證據,卻有聖上庇護,一匹微不足道的馬,也不可能把廣興怎麼樣的。所以那大臣只得面對著死去的馬,難過了一整天,還落下了兩行清濁難辨的熱淚。廣興得知後,興高采烈地對盛氏兄弟道:“誰存心跟我作對,他就決沒有好果子吃。”然而,他這話未免說得有些過頭,因為有一個人,他本不應該去惹惱的,可他偏偏也惹惱了。而惹惱了這個人,他就等於在自己的頸脖子上纏了一條繩索。這個人,就是嘉慶特別倚重的身旁大太監,鄂羅哩。
鄂羅哩同廣興說來也是十分熟悉的。廣興尚未發跡之時,鄂羅哩和他就常常在一塊兒敘談。因鄂羅哩年歲遠遠長於廣興,在一塊兒敘談時,鄂羅哩便常以長者自居。那時,廣興還位卑言輕,也沒怎麼過多計較。後來,廣興升為侍郎,又兼職總管內務府大臣,便對鄂羅哩的長者姿態著實不滿了,只因廣興也知道鄂羅哩不是一般的太監,是聖上的近侍,所以一時也沒有將心中的不滿表現出來。那一日,二人散朝歸來,在朝廊上相遇,鄂羅哩便喚住廣興,用明顯的教訓口吻道:“廣興,你乃陛下信任之人,為何外延怨恨於你?”鄂羅哩的本意應該說是好的,他是在提醒廣興要注意搞好臣子之間的關係,不要一意孤行,弄得諸多大臣都對自己有意見。誰知廣興卻不領這個情,沒好氣地道:“鄂公公,外延怨恨與否,是我廣興自家的事體,本與公公無關,公公又何必操這份閒心?”鄂羅哩有些不快道:“廣興,你如此任性下去,不僅誤了你自己,卻也大大辜負了聖上對你的信任。”廣興答道:“鄂公公,陛下信任我,那是陛下的英明,你只要聆聽聖上差遣便罷了,不必在此說三道四。鄂公公以為如何?”鄂羅哩惱道:“廣興,此話何意?莫非我鄂某不能說你不成?”廣興點頭道:“一點不錯。看來鄂公公倒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啊!”鄂羅哩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廣興,你不要以為陛下看重於你,你便可以任意妄行。如此下去,你終究要自食其果。”廣興再也按捺不住,勃然大怒道:“鄂羅哩,本大人的名字是你能隨便亂叫的嗎?汝輩閹人,當敬謹侍立,安得與大臣論長道短、信口雌黃?”如果鄂羅哩真的有許多自尊心的話,那廣興此言,可就大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了。鄂羅哩尖著嗓門叫道:“廣興,你記著,此恨不報,誓不為人!”言罷氣喘吁吁而去。廣興瞪著鄂羅哩的背影道:“汝輩本為閹鬼,豈是人乎?”恰巧,是年冬天,內庫發給官中的綢緞數量不夠,且質量粗劣。鄂羅哩趁機向嘉慶奏上一本,指控內庫作弊,而身為總管內務府大臣的廣興,實難咎其職。嘉慶對鄂羅哩道:“此次內庫所發綢緞,確有問題,但是否與廣興有關,朕斷不敢輕言。朕的意思,此事就由你去查實,但不可過於聲張,弄得滿城風雨。”鄂羅哩是何等精明之人。“陛下,於老奴身份地位,查實此事恐有諸多不便,還望聖上多為老奴著想。”嘉慶道:“這有何難,朕給公公一道手諭便了。”鄂羅哩領了聖旨,徑直找到了廣興,大聲言道:“兵部侍郎兼總管內務府大臣廣興聽旨”廣興笑著坐下道:“鄂羅哩?別裝神弄鬼的了。想拿聖上來嚇唬本大人?你還是從哪兒來再回到哪兒去吧。”鄂羅哩正色道:“廣興,面對聖上的旨諭,你竟如何傲慢輕侮,該當何罪?”廣興也怒道:“閹人,本大臣若不念你年邁,早著人將你轟趕出去。爾若識相,儘快退出。否則,別怪本大臣對你不客氣。”鄂羅哩冷笑道:“廣興,算你有種,你就等著瞧好了!”言罷,急轉身朝觀德殿奔去,那速度,當真如脫免一般。嘉慶正在觀德殿與軍機大臣、兩廣總督百齡等人擬議制定《民吏貿易章程》。這是一個有關對外貿易的章程,規定各國護貨兵船,不許駛入內港,夷船銷貨後依限回國;早清商欠;葡人於澳門不準再行添屋;引水船戶須給照銷照等。嘉慶批道:“均準執行!”軍機大臣、兩廣總督等剛要退出,鄂羅哩一頭紮了進來,且口中大呼道:“陛下,奴才奉旨前往調查內庫所發綢緞一事,遇及兵部侍郎,他態度倨傲,言辭輕慢,不僅竭盡侮辱恐嚇老奴之能事,還雙腿交叉,坐聽諭旨,實為藐視王法和聖上。老奴見事關重大,不敢延誤,故速來對陛下言明。”嘉慶不覺看了軍機大臣、兩廣總督諸人一眼,輕呼道:“竟有這等事?來啊,喚兵部侍郎廣興進見。”沒多久,廣興悠搭悠搭地進了觀德殿,也不看軍機大臣等人,只掃了鄂羅哩一眼,然後問嘉慶道:“陛下,不知此時急招奴才進見,有何要事?”嘉慶沉著臉道:“廣興,適才鄂公公對朕說,你雙腿交叉、坐聽諭旨,可有此事?”廣興回道:“陛下,哪有什麼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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