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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太平洋的這一邊來,除非新的盟軍最高統帥是美國人,否則這個承諾是不可能得到保證的。
明顯的候選人是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這個決定在二月二十二日已經作出,那一天,科雷吉多爾收到一封由總統、馬歇爾和陸軍部長聯合簽署的電報,命令麥克阿瑟立即啟程前往棉蘭老島,從那裡轉赴墨爾本,“你在墨爾本將統率所有的美國軍隊。”美國沒有把這個即將採取的行動告訴澳大利亞人,因為麥克阿瑟的離開是擔有風險的,最初這位將軍執意不肯拋棄他的官兵,甚至提出要辭職,或者“僅僅作為一個志願者”重新入伍。他最後同意離開科雷吉多爾島,但必須由他選擇“最合適的時間”。九天以後,麥克阿瑟仍然呆在馬林塔坑道的崗位上,他面容瘦削,內心痛苦,害怕由於沒有履行和士兵死在一起的諾言而有損顏面,喪失良心。
華盛頓的情報表明,他即將逃走的訊息傳到了日本人那裡,麥克阿瑟這才決定在三月十一日夜乘魚雷快艇離開科雷古多爾島,而不用等候正前來接他的潛艇。當天傍晚日落的時候,將軍同他的妻子、小兒子和參謀部的十七位部下一起來到碎石凌亂的科雷吉多爾碼頭,分乘四艘魚雷快艇,他把最後一包香菸和兩瓶刮臉膏送給溫賴特將軍,在移交指作僅的時候許下保證:“如果我到達澳大利亞,你知道我會盡快地返回來,儘量多帶些東西回來,在此期間你要守住。”
約翰·巴爾克利海軍上刷指揮的這最後四艘魚雷快艇,開始在黑暗中高速南下馬尼拉灣,越過六百英里波濤洶湧的大海,直下棉蘭老島。晚上他們避過了日本巡邏艇,三月十二日自晝時刻在庫約群島躲藏起來。這是一次耗盡體力的艱難旅程,六十二歲的麥克阿瑟將軍稱它是“一次悶在混凝土攪攔機裡的旅行”。經過三十五小時的航行,麥克阿瑟一行在第二天晚上抵達加雅甘德爾蒙特波羅種植園,他們渾身溼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幸好活了下來。當晚,將軍一行飽餐了一頓自從兩個月前離開馬尼拉以來從未嘗過的豐盛飯菜。棉蘭老島的南部已被日本人佔領,北部仍由二萬五千菲律賓部隊守衛著,因此,只過了兩天,從達爾文港起飛的一架“飛行堡壘”轟炸機就來把他接走。經過五個小時的顛簸飛行,麥克阿瑟到達澳大利亞,他還要乘火車穿過澳洲大陸內地的沙漠,經歷另外四天使人筋疲力盡的旅行。在阿德萊德車站,他第一次被一窩蜂似的記者圍了起未,他向他們作出了悄撒式的保證:“我來了,但我將回去!”
第十二章勝利病
一九四二年的頭幾個月裡,失敗的氣氛籠罩著華盛頓和倫敦,東京卻沉浸在一片狂歡之中。日本每取得一次新的勝利,市民們就排著長隊,揮動著旗子,踏著冬雪,來到皇宮的城門前舉行慶祝大會。大東亞共榮圈正在異常迅速地確立,似乎顯示了帝國軍事力量的不可戰勝。他們的狂颶式的武力征服,為日本贏得了一個廣衰萬里的帝國,這個帝國有著豐富的食糧、原料和潛在的市場。世界上很大一部分的稻米生產,地球上多半的天然橡膠,四分之三的錫礦和很大一部分不可缺少的石油資源,現在部可以用來滿足日本工業和這個工業為之服務的勝利的戰爭機器的貪婪胃口。
耐人尋味的是,東京軍方把持的政府只限於制訂“第一作戰階段”的戰略計劃,這個階段只安排了征服東南亞的時間表。這個目標已經很快地實現了,勝利的速度和規模使日本領導人滋長了自滿和過分自信的情緒。這種情緒後來被稱作“勝利病”;它的症狀很炔就在確定戰略目標時顯露出來,這個國家的軍事、工業和行政管理能力遠遠達不到這些目標。
帝國參謀本部面臨著兩個根本問題:第一,如何牢牢守住他們的極為分散的帝國,同時迅速地與關國求得和平解決。第二,如何安撫和管理他們業已征服的領土,以便利用現成的人力和原料,加強日本的軍事力量,“勝利的果實很快就要掉到我們的嘴裡,”裕仁天皇在一九四二年三月九日預見性地對他的年大臣木戶侯爵說。那一天是他的四十二歲生日,是預定的“第一作戰階段”結束的日期,日軍以佔領仰光紀念了這個日子,在此之前四十八小時,爪哇島上的最後一批盟軍部隊投降了。
保衛一個新的分散的帝國,同時著手開發這個帝國,以便消化經濟“勝利果實”,已經成為日本人關心的主要戰略和行政問題。但是,東京缺乏被它攆走的歐洲列強的殖民經驗和行政管理能力,犯了利用皇軍強制推行同樣嚴厲的軍事統治的錯誤,這種統治已經使滿洲和大陸中國的人民疏遠了日本。日本宣稱它為亞洲人解放了亞洲,對這種說法本來抱有同情的人很快就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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