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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不去了。為了緩解心中的痛苦,吉米給他“親愛的老爸老媽”寫了封信,信中說他們是他的好爸爸、好媽媽。
您和爸爸從來都不阻攔我做任何事。你們讓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是我想要卻沒有得到的。
我的家不僅僅是個家,我的好朋友們都知道我家又幹淨又漂亮,我可以把好朋友帶回家裡,而且他們一定能受到你們的歡迎和最好的款待。同時,我們在家裡還可以玩得很高興,不像別的同學在家裡時就像呆在瓷器店一樣處處要小心翼翼。我想我真的很幸運,因為我有這麼幸福的一個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有多愛這個家。
吉米還提到了格洛里亞·尼爾茲,就是坐在沙發上溫柔地摟著他的頭的“那個女孩”。他在信中說,是“命運將我們分離”。他從來沒有明說,也沒有明確地寫過“我將不會回來了”,但在這封信中,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知道如果你們聽到這個訊息會特別難過,”他對父母說道。他說,他們應該知道這一點,報名參軍是他自己的決定。“我去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情。”
“我並不害怕去打仗,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在一起的,”吉米繼續寫道,他還告訴父母要堅強:“上帝與你們同在,他會保護你們的。你們要振作起來。我記得無論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情,你們總會說,‘我們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結果就真的解決了,所以我這次也一樣。”最後一段他寫道:“就寫到這兒吧,再見了。上帝會保佑你們,讓你們活下去的,有一天我們會重新在一起的。”
對於一個要去打仗的年輕人來說,想到自己一定會死的還真不多見。當時流傳著一個小故事,說三名海軍陸戰隊隊員在戰前接受任務時,長官對他們說,“你們三個當中有兩個不能活著回來了。”這時,他們三個當中的每個人都看著另兩個人,心裡想著,“那兩個倒黴的傢伙。”
在我寫這兩本書的過程中曾採訪了數百名參加過太平洋戰爭的老兵。我從來沒聽到過他們當中有人說,“我想我要在戰鬥中犧牲了。”而且我也從來沒聽過哪個活下來的人說起“他告訴我他可能回不來了”。調查中,我發現只有四個人說過他們再也回不來的話,他們是硫黃島的升旗手邁克·斯特蘭克和哈倫·布洛克以及飛行員弗洛伊德·霍爾和吉米·戴伊。他們都曾對身邊的人說過,“結局一定就是這樣的。”他們四個說過自己會死,結果他們四個都說對了。
吉米從來沒有對格洛里亞·尼爾茲說過他的這種想法,於是她繼續定期給他寫信,每晚枕著他的照片入睡。那是吉米穿著海軍制服拍的一張特寫照片,照片上的吉米有著迷人的藍眼睛,好看的典型美國人的相貌。格洛里亞把這張照片放在了相框裡。聖誕節的時候,她給吉米寄去了一條白色的圍巾。“那條圍巾很漂亮,我正好能買得起,”她說。“這是我送給他的禮物,我覺得他圍上那條圍巾一定很好看。”
格雷迪·約克和吉米·戴伊同在一艘船上,他也給家裡寫信。吉米知道信件檢查員能看到他信裡的內容,所以不敢寫太多,但他卻一遍又一遍地寫到他有多麼想家,那是些看了讓人揪心的句子,比如“我覺得你們一定沒有我這麼孤獨”。在一封信中,他按照實物飛機的樣子畫了三架飛機,他問媽媽,“您覺得我會成為一個畫家嗎?如果我這兒有顏料和畫筆的話,我就會給您畫張好看的圖畫。”
當艦隊離戰爭越來越近的時候,格雷迪每天就安靜地坐在那裡畫畫,畫那些天空中呼嘯飛過的戰鬥機和轟炸機。但他的畫卻掩蓋了這樣一個事實——這些外表光鮮的飛機,事實上卻是帶來死亡和毀滅的機器,它們歸根結底是戰爭的工具。這些飛機對日本人來說則意味著他們在面對美國強大的空中力量時顯得越來越無能為力。
就在格雷迪畫畫兒和想媽媽時,日本的一部新聞短片把無人島描述成了“適合屠殺美國鬼子的地方”。還有一本雜誌上宣稱,如果越來越多的美國鬼子“被送進地獄,那麼這個世界就會變得越清淨”。
格雷迪·約克有一次遇到了一個敵人,敵人把他當成了一個野蠻的鬼子。但這個19歲的小夥子從來沒有在信中說過他當時有多害怕,他只在最後一封信的最後的一句話寫道:“為我祈禱吧!”
第十二章 航母戰爭
你的頭腦告訴你不要上那架飛機,因為你將會死得很難看。但我們的頭腦也告訴我們必須要為祖國做點事情。
——羅迪·道爾
載著飛行員們去打仗的航空母艦就像一座座漂浮著的美國小城。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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