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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正兒八經站直了身子,拉拉衣角擺,好像那女子就站他面前,然後操起普通話:“美女,是縣畜牧醫學會嗎?”
“呵呵,對啊,你哪位!”
“美女,幫個忙,幫我找下我爸,老謝!謝謝美女啊!”
“誰是老謝啊?”
葫蘆捂住話筒轉臉問我:“默默,我老爸謝什麼來著?”我一聽葫蘆這一問,敢情他連自己老爸叫什麼名字都不清楚,差點笑趴下。
葫蘆扯開話筒說道:“哎呀,就是從元江壩子裡上去的謝醫生嘛對了,對了,就是理著平頭那帥哥嗯嗯嗯,就是他麻煩美女,找他有急事!”
“稍等”
過了一會終於有一個人說了聲“喂”字。葫蘆沒聽仔細湊上就喊“爸”,那聲音明明就是剛才那女的,葫蘆管人家姑娘喊“爸”亂套了,葫蘆一下就面紅耳赤,扭捏起來,而對方頓時傳來咯咯的笑聲。接著終於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了。這次葫蘆沒犯傻,問清楚了才敢喊“老爸”,並說明了此次通話的意思,絮叨半天終於說完了。
葫蘆掛了電話,拍拍手說:“搞定!我爹說克圖書店找找瞧!”兩人正想往回走,老村長吆喝道:“哎,哎,哎,電話費!”
“老村長,多少錢?”
“三毛兩分錢!”
葫蘆和我目瞪口呆:“哪樣?才幾小分鐘要三毛兩分錢?”葫蘆搜遍全身,才摸出褶皺不堪的兩毛一分錢。我剛好也帶了兩毛錢,湊合著把電話費付清了。
“默默,一斤水果糖錢嫑得了,我的零嘴呀,哎”葫蘆垂頭喪氣,我倆耷拉著肩膀回了家
過得五天,葫蘆的老爸從縣城回來了,帶了一本硬皮的《篆文通譯辭典》,葫蘆屁顛屁顛就帶著辭典跑到我家中,我倆高興一陣,跑到樓上研讀《盜鬼經卷》。
《盜鬼經卷》全本五百四十幾頁,我和葫蘆從頭至尾把不認識的字都註解上去,花了我們半個月的時間。總算完成大作了,喜不自勝。
在倒數第二頁時我發現一個難以理解的地方。那頁書上寫的根本就不是書裡的內容。雖然光顧著查字,但不經意間我還是稍作翻譯了一些。倒數第二頁上寫的內容完全和前面書裡的內容完全不搭調,好像是說明藏了一件什麼東西,不過現在我們雖然有簡體字註解,但還是難以理解其中的內容。
眼看天要黑了,該是晚飯時間,我決定吃了飯再研究,葫蘆也答應下了。
我和葫蘆動手做了幾樣小菜,把爺爺領到桌邊坐下就開吃了。爺爺這幾天都問我關於《盜鬼經卷》的內容,現在雖然有葫蘆在,爺爺還是問了一句:“書給翻譯好了?我滴簡體中文版《盜鬼經卷》呢?”
我一時接不上話,爺爺沒好氣扒了口飯到口裡罵道:“你這默默,交代給你呢事情咋個這麼拖沓嘛,認不得字麼,問問葫蘆嘛,咋個蠢成這菲(這種)德行!”
葫蘆聽我爺爺一說,一口飯就噴了出來,我瞪了葫蘆一眼,他這才抓緊扒飯不說話。
爺爺說:“拿書來,讓小胖(指葫蘆)幫著翻譯,人家好歹是高中生,瞧瞧你,不學無術,中考有本事把數學考得寡蛋(零分),像個哪樣?”
葫蘆再次噴飯,估計他從來沒見過我這麼挨訓的。我低頭無語,跑上樓把《盜鬼經卷》抱了下來。一把丟在葫蘆面前。
爺爺說:“葫蘆,這本書麼,是我家祖傳呢說,不過麼,我早把你當自家人看待,你也可以瞧瞧呢嘎,不說出克就得了,幫的默默翻譯一哈(一下),給要得?”
葫蘆裝作博才多學的姿勢,語調也就跟了上來:“爺爺,你放心嘎,好歹我把默默當親小弟看呢,他不學好,我做鍋鍋(哥哥)呢也有責任。麼,這本書麼,我幫著翻譯就行了!”
爺爺拍拍葫蘆的手背說道:“那麻煩你皆了。“(“你皆”即雲南方言慣用語,作“你”解)
“不麻煩,不麻煩,爺爺,我這哈(現在)就給你念念,給要得?”葫蘆問了一句,我爺爺高興得連連答應。
現在的《盜鬼經卷》早被我和葫蘆用簡體字全部註解清楚了,爺爺不知道,瞧著葫蘆搖頭晃腦一下就唸了一篇,樂得合不攏嘴,飯都不吃了。
“哎呀,默默,你瞧瞧葫蘆,多大呢學問嘎,人家見字就認得唸了,哎喲,這就是初中生跟高中生的區別!”爺爺現在把葫蘆當成神了,和教授區別也大著呢,我就被批到天橋底下去了。我默默也有今天啊。
葫蘆把嘴悶到飯碗裡偷笑,我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他也沒收住笑聲。爺爺讓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