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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門面裡。
我還記得嫂子們的雜貨店重新開張的那天,吐魯弘老漢笑嘻嘻地坐在街邊的臺階上抽著漠河煙,嘴裡還一個勁地低聲嘟囔著
都是老漢的好小子,都是老漢的好丫頭子。誰都不能欺負老漢的好小子,誰都不能欺負老漢的好丫頭子
那神情,就像是個子孫滿堂的老人在欣賞著自己為兒孫們掙下的產業,就像是個慈祥的老父親在守護著他的兒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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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顆 瘦狗救了主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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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說說盤子,就是我們轉場的時候從沙漠中撿回來的那條瘦得可憐的狗。
盤子的名字是我們炊爺老大起的,原因就是盤子估計是在沙漠中餓出了毛病了,每次端給盤子的那點子剩飯剩菜,盤子都是狼吞虎嚥地吃個精光,而且還要伸出長長的舌頭把盤子添得乾乾淨淨。
所以炊爺老大就給起了盤子這麼個名字,而兄弟們也就都認同了這個名字。
盤子和麥子兄弟之間的關係最好。
我也不知道麥子兄弟是不是天生地有著一種親和力,平時兄弟們喜歡和麥子兄弟忽悠幾句解悶也就罷了,連我們豢養著的那些個軍犬;平時除了軍犬訓導員那是誰也不能接近的,唯獨就是見了麥子兄弟不吠不咬。只是吐著紅紅的長舌頭湊到麥子兄弟的身邊,一張張平時看著都糝人的狗臉上滲出來的都是一片溫順的光芒。
至於盤子,那就幾乎是天天跟著麥子兄弟躥進躥出,幾乎就是形影不離。
而且盤子懂事。平時麥子兄弟操練的時候,盤子就找個僻靜的地方遠遠地趴著,遠遠看著麥子兄弟操練。只要是等著休息的哨聲一響,盤子就一溜小跑地躥到麥子兄弟身邊,或是撒歡或是安靜地陪著麥子兄弟玩耍
我們一幫子兄弟都開玩笑說,麥子兄弟和盤子鬧不好上輩子還真是兄弟,只是這輩子盤子誤投了個狗胎罷了。
盤子招人喜歡,兄弟們看著盤子瘦弱也就心疼,也就時不時地給盤子弄點子好吃的補養。外出採購生活用品的兄弟們一進營房,第一件事情是銷假,第二件事情就是從口袋裡面掏出點子火腿腸烤肉羊骨頭什麼的扔給盤子。
到了後來,就連那些個訓軍犬的訓導員也都喜歡上了乖巧的盤子。每次軍犬大爺們開完飯了,訓犬員們都會敲打著臉盆吆喝一聲——盤子,過來收拾!
盤子就轉頭看看麥子兄弟,等麥子兄弟一點頭,盤子就一溜小跑地躥過去,伸出舌頭舔乾淨給軍犬端飯的臉盆。
通常,那臉盆裡面都會剩下足夠盤子飽餐一頓的軍犬口糧。
盤子,幾乎就是我們那軍營裡面的吉祥物了。
訓犬的兄弟們說了,其實盤子還真是條好狗,甚至還可能是正經牧羊犬的後代,只是不知道被什麼雜種狗給串了,這才弄出來個土狗的操行。
可只要是稍加訓練,說不好盤子還真能當個警犬來用用的。
可麥子兄弟不同意。麥子兄弟說咱爺們訓練的時候就夠辛苦的了,尋常人也都受不住這個罪過。而那些訓犬員兄弟們帶著的軍犬大爺們也都是經過了殘酷的訓練的,不少軍犬都給弄傷過,那軍犬的訓練也不是什麼狗都能受得住的!
這不就是那句老話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咱們不能眼睜睜地叫盤子去受那個罪!
我記得麥子兄弟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兄弟都愣怔了片刻,然後就是一通狂笑,把個盤子都給逗弄得狂吠不止。
也就是在麥子兄弟鬧了這個笑話不久,我記得那是在九月的時節,我們接到了一項任務,是叫兄弟們去某個地方察看一些廢棄的倉庫的。
在新疆的很多地方,都會有一些廢棄或是處於閒置狀態的倉庫,而且大多數都是那種半掩埋在地下的倉庫。
一般說來,這都是當年建設兵團留下的建築。在過去的歲月中,尤其是在邊境出現緊張狀況的時候,無數建設兵團的前輩們就在一些荒僻的地方修築了這樣的建築,以備出現戰爭狀況時作為屯兵或是儲藏物資所用。
但時間的流逝中,不少這樣的建築被人遺忘了,或是在無奈之下放棄了。
於是,這些曾經付出了建設兵團前輩們無數心血,甚至是生命的建築便成了牧羊人偶爾遮風避雨的地方或是臨時的羊圈,甚至是狐兔棲息的巢穴。
也就是在不久之前,有幾個牧羊人偶爾在那些荒廢的建築中發現了有人活動的跡象。尤其是在一些極為荒僻的地方,甚至還有人在夜間出沒於那些荒廢建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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