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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身著紅色親王朝裝,手牽蒙著蓋頭的新娘,款款向他們走來。許是因為面君禮儀,他地頭微低,長睫亦是搭垂著的,陽光斜斜照來,恰好遮蓋了他黑色眸瞳的萬千思緒,可是伴著景杞的一聲“起”,那雙黑眸倏然抬起,裡面光燦依然灼人犀睿。
“陌弟,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從今以後就真的算是成年了。”景杞呵呵一笑,看起來是真心高興的樣子,“到了時辰,還不讓你的王妃見見朕這個皇帝哥哥和皇后嫂子?”
景陌低頭,不知道為何,眼風竟迅速地看了她一眼,那瞬間地眸光似乎別有深意,只是還未等她仔細辨析,那個聚了所有人注意的喜蓋頭便飄揚而落。繁錦隨著那搖曳地蓋頭看過去,不知是上天註定還是景陌有意,那紅色影跡,竟飄飄悠悠的飛到了一旁觀禮的月嬪腳下。
剎那間,月嬪眸光突暗,剛才還緋紅的臉頰竟立時歸於煞白。繁錦不著痕跡的看看雲淡風輕的景陌,再看看不自覺掐著手帕的月嬪,心中不安情緒再次浮生。
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景陌臉上並沒有她那日見到的灰暗辛澀,反而是整個行禮過程中,都透著皇家子弟與生俱來的良好教養及翩然風度,唇角一直噙有淡雅有禮的笑意,和煦的面對每一位賓客的恭賀迎禮。而旁邊的女子楚寇果真如景杞所言,樣貌不是令人驚豔的那種極致姿色,但是眉宇之間,均透著一種安靜的嫻然與典雅。
這樣的人,果真是配景陌氣質的。繁錦暗暗思索,再次看向並肩待客的兩人,輕笑道,這世界上的璧人一詞,原來就是形容這樣的組合。
旁邊突然有人拿下她手中端起的木杯,繁錦手中一空,下意識看向側面,卻見景杞劍眉微皺,低聲斥她,“那是朕的杯子,你自個兒的奶露還沒呈上來,朕看涼了,讓他們熱一熱去。”
她看著他笑,知他杯中是酒,自她懷孕之後景杞便讓她滴酒不沾,因此也不多說些什麼。卻聽他又輕聲道,“陌王妃楚寇,還配的上陌弟吧?繁錦一怔,隨即點頭,笑意在眸底慢慢漾來,“嗯,品貌是不錯的,只是感情這種事情,還要講究個默契,其實外人有時候看著相配,並不起什麼用處。關鍵還是個人的感覺。”
“慢慢處著自然會有感情。”景杞淡淡的應了一句,舉杯小飲一口,像是有了心事一般,再也不語。
而一直關注景陌的繁錦竟沒料到他話裡的異樣,只是將目光別向月嬪。那名素以高傲狂桀的女子低頭看著酒杯,卻也不飲,只是愣愣的發呆。身旁均是興高采烈歡慶的各宮嬪妃,大家都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親密交談,唯獨空出她來,略白的臉色映在觸目皆紅的背景中,更添幾分讓人心酸的落寞。
“你看什麼呢?”景杞見繁錦一直有心事一般的看向一個地方,不由循著她的目光看去,未等她回答便恍然一笑,“哦,是月嬪啊。”
“今天月嬪的這身裝扮很好看。”景杞微微頷首,聲音在各方觥籌交錯的喧鬧中幾被淹沒,可是繁錦卻聽了個清楚,“月嬪也是好容貌,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繁錦心裡一緊,問道。
“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個自古紅顏多薄命的詞兒嗎。”景杞抿唇一笑,再次淺飲一口佳釀,霎那間,酒香在他們之間四散而開,“月容又是自古都具有悲劇色彩的和親公主雙重悲憫,實在是讓人對她的未來沒有好的聯想。”
繁錦倏然轉頭,卻見景杞端著酒,唇邊笑顏仍未斂去,眸中卻盛起幾分凌厲鋒芒。她心裡一緊,“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見她緊張,他安撫性的將手撫上她放於桌上的手背,溫熱的感覺自指尖蔓延,而繁錦卻無端覺得冷氣襲人,“朕只是突發感慨而已。”
他們是夫妻,雖說她一向不覺得自己是善解人意的女子,可是卻知曉他的心思。他是帝王,是這個世間最不可能亂髮感慨的人,因此對月嬪的這一通感觸,應該是基於什麼事情,或是觸景生情。
這樣想起來,繁錦自覺地驚了一跳,難道是景杞知道了什麼事情?若是定了月嬪的與人私通,那景陌呢?景陌該如何自處?
眼前的這一場姻緣盛宴,難道只是一劫災難的華麗前序嗎?
接過宮女遞過的奶杯,繁錦不著痕跡的笑,“男人真是喜新厭舊啊,我記得前一陣子宮中還傳言,月容最得皇寵。而且這也不是沒有根據的胡猜,司寢局記錄,中宮皇后未在宮中之時,皇上多召月耀閣月嬪娘娘侍寢。”
她說這番話純粹是為了套出景杞的心意,卻不料竟讓他誤會了自己的心思。只覺得手被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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