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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微微後仰,站立的大臣立即意會到了他的意思,接二連三的有人跪下,“此事不宜推延,請皇上速速決斷。”
事到如此,當斷則斷,他已經無路可走,退一步則是深淵,只能毅然向前。
景略深深皺眉,“皇兄”話卻只能悠揚,無法再續說下去。
“朕已命皇上禁足,不得踏出玉鸞殿一步。”景杞低下頭,打斷眾人的猜忌,“為保此事公平決斷,事情大白之後皇后方可出宮。陸長河,限你五日,是不是皇后所為,必要給朕一個結果!”
第二十六章 退路…
回到上元殿,景杞只覺得滿心疲憊,胸膛說不出什麼感覺在四處遊走,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幾乎是癱軟在軟榻上,他伸出手指揉著太陽穴,慢慢的頭疼好了一些,驀然睜開眼睛,發現王懷遠竟站在他面前。
“臣看皇上疲累,未經通稟便擅自闖了進來,請皇上恕罪!”王懷遠用詞謙卑,但話語卻無半分軟弱之意,蒼老的身子穩穩的挺著,一雙褐色瞳眸直直的看著他,眼睛裡,竟流動著一抹強硬的挑釁。
景杞突然笑出聲來,笑的無所顧忌,甚至像一個耍賴的孩童,“王愛卿,您這是請罪嗎?”隨即聲音變慢慢變冷,卻依然沒有將那抹笑意斂去,“朕覺得,倒像是逼迫與要挾。”
“臣不敢。”王懷遠這才低下頭,卻又進前一步,“臣是怕皇上動了心思。”
“鬱嬪一事實在不宜推脫。”王懷遠深吸一口氣,“因為此事,若追究出我王家與安家的淵源,吃虧的不僅是我王府,更對皇上聖名無益。皇上您想,若不是您當初下了口諭,我王懷遠就算是首輔大臣,怎麼敢對先帝欽定的皇后一族下手?”
景杞只覺得胸被重錘狠狠的捶了一下,痛的他幾乎想要撥出聲音。他端起茶盞,淺淺的飲了一口,“愛卿這是什麼意思?”
“當斷則斷,此事是最好的機會。”王懷遠定定的看著他,“以此罪名除掉安繁錦,雖然唐突,卻也冠冕堂皇。否則,只會白白搭掉皇上的名聲”
景杞不語,只是用蓋子慢慢掠去上面漂浮的茶葉,屋內晦暗不明,他又是低頭,王懷遠並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心裡竟愈發忐忑起來。
事到如此,他們已經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再也沒有回圜餘地。
“皇上,”王懷遠心急,不自覺的將心底最深處的憂慮說出口,“您不會是對她”
“不會。”景杞倏的抬頭,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像是預料到了他的所思所想,“朕是想,此事若朕太草草結案,未免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像是覺察到自己反應過大,景杞淡淡一笑,“王大人,安家於朕的仇恨,朕一刻也不曾忘記。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基於穩妥,就算查不出什麼結果,也要做做樣子。”
“朕比你們王族的任何一人都想復仇。”景杞慢慢站起身,“可是天下人不是瞎子,這夏唐也不止只有你與朕兩個聰明人,事情總得說得過去才能服人。十日為限,若朕不開口,你們也不開口,陸長河也查不出什麼東西,到時治罪安繁錦,才免人口舌之災。”
他感覺王懷遠毒辣的目光看向自己,因此只能努力作出淡定持穩的笑容,不懼他的犀利相視。
“王愛卿,朕累了。你先下去吧。”他身子一側,慵懶的半臥在軟榻上,邪魅的笑容凝於唇角,“所謂報仇,就是要慢慢折磨,一下子砸死的事情,這多沒意思。”
“是,老臣遵命。”這話一出,王懷遠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天又陰鬱下來,明明未到傍晚,卻已籠上一層昏黑,窗格被烈風吹的啪啪作響,似乎還吹著尖利的哨子,整個天地萬物飄搖。
景杞只帶喜貴兒在宮道上行走,事前喜貴兒並不知道他要去哪兒,只是跟著亦步亦趨,可是越走越發現這條路是通往的皇后的玉鸞殿,更是不敢吱聲。猛地一聲霹靂響來,天空似乎被亮刃劃出一道縫隙,混沌的黑暗出現了一道光明的裂痕,景杞驀然想起那日與繁錦的瘋狂,和著雷聲雨聲,他在忽明忽暗中佔有了她的身子,憤怒急迫中,卻出奇的記起了那日她的點點面容。
猶如刻在心裡,即使那麼慌亂的情形下也是如此清晰。尤其是最後那一幕她的低囈,如此無助卻又依賴的喚著景略的名字,眼角滲著幾滴晶瑩,卻彷彿觸及了他受傷的心。
那一刻,幾乎痛不欲生。所以,才只能倉皇逃離。
他正沉浸在那日的回憶裡無法自拔,耳後突然有人喚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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