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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延續多久呀!”
“是啊,皇上!”另一位杜太醫同樣是聲音低啞,“此毒奇特,若是不及時想法子,只怕娘娘耐不得後日,到時候”
所有人都不再說下去,整個大殿只有太醫們急促的喘息混在寒劇的風聲中迴盪耳畔。景杞垂頭,比起太醫的驚慌,聲音卻一如往常的清冷,“帶嗒穆爾來!”
他是下毒之人,應也有解毒之物。解鈴還需繫鈴人,她的命,也許只有他能給。
伴隨著清亮的鐐銬拖地的聲音,嗒穆爾再次被帶到景杞的面前。雖然在牢裡度了幾日,但除了下巴略生鬍渣,整個人仍是一派英武,並無半分邋遢之色。他的紫色瞳眸猶如含著鷹魂,犀利明銳,半鏽的鐐銬墜在他身上,竟像是他的另一份盔甲,絲毫沒有牢獄裡的禁捁感覺。
“嗒穆爾,朕要你交出解藥。”景杞看著他,終於開口,一雙黑眸如天上繁星,粲然奪目,極深的不悅在明燦中隱諱起來,即使在此刻,他也不想讓人窺探到他的心事。
“皇上說笑了。”面對他的強硬,嗒穆爾竟然輕笑出聲,紫色瞳眸微微眯起,那一絲縫隙中竟流出一抹讓人心悸的寒冷,“我是下毒的人,本來打算取得是您的性命。下毒的人還要帶著解藥,您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嗎?”
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終於被內心的焦灼攻破崩潰,不顧君主威儀,上前一步緊緊扼住他的脖子,“嗒穆爾,你信不信,朕殺了你!”
一字一句,均是凝於唇齒,像是自牙縫裡擠出來一樣,那樣徹骨的恨意,在他與他之間噴騰而出。他用力狠厲,彷彿要扼斷他的喉嚨。
嗒穆爾被逼的微微仰頭,眼睛卻仍是一派澄澈,紫色的眸光變換萬千,漸漸流露出邪魅與痞痞的味道,“我不相信,您會殺了我。”
輕巧的語氣,彷彿一點不將他的怒意放在眼裡。景杞頹然失去氣力,抵住他喉嚨的手放鬆了些,“哦?你倒是知道朕?”
“要是殺我早就殺我了,何必等到現在這個時候?”嗒穆爾輕嗤一聲,“您與您的皇后伉儷情深,嗒穆爾早就看在眼裡,何況她被刺又是為你而傷,這樣的情,您如何償得?這樣的皇后,您如何捨去?”
他被伉儷情深四個字牢牢震懾,黑色的瞳眸中抹過一瞬驚惶,“你這逆賊,怎麼知道朕捨不得皇后?朕若想要女人,何止百千。捨去一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是嗎?”他竟將頭湊近了他,紫眸無懼的看向他的厲眸,“那這眼睛裡流動的是什麼?”
“皇上,嗒穆爾雖從草原而來,但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瞎子。”他微微動了動身子,清亮的鐐銬聲音又響了起來,“您眼睛裡的恐懼與慌張,可以掩飾的過他們,可是瞞不住我。掩飾過他們是因為他們不敢看您的眼睛,您一聲令下足可滅了他們的性命;而瞞不住我則是因為我最知道您不會殺我,最起碼,不會一氣之下取了我的賤命。”
“嗒穆爾,你到底是什麼人?”景杞退後一步,警惕的看向他的眼睛。這個人的風骨氣度,一言一行,絕對不像草原上那些庸常的草寇。
“我就是嗒穆爾啊。”他像是瞭解了他的想法,輕然一笑,“皇上,嗒穆爾是我的名字,但是我的全名卻是伊索。嗒穆爾。”
“你們都知道玉蕃的二王子是伊索吧,但是是不是沒想過,他亦有另一個名字?”他薄削的唇角淡淡一勾,“實在不算是我欺君罔上,我雖是嗒穆爾,亦是玉蕃二王子,亦是你們的仇敵!”
景杞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竟直直的往後退了一步,看到他如此,守在宮外的太監侍衛馬上迎了進來,他的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伊索?”
他點頭,笑的淡然從容,微勾的唇角里,盡顯對他的打趣與不屑。
“對,那個帶領玉蕃投降的頭領便是我,玉蕃投降之意為真,是父王下的旨意。”他輕輕一笑,表情雲淡風輕,並不復剛才的厲芒,“但是這天底下最講究冤有頭,債有主,公平是真,哪兒有奪人的疆土卻要別人俯首稱臣的事情?”
“來是恥辱,去也是恥辱。作為玉蕃王族,我還不如放手一搏。”他唇間的笑意漸漸瀲灩開,猶如在說一件再也輕巧不過的小事,“所以我混入宸王府,借大婚繁鬧之機欲行刺與你。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比想象中的通暢,可是卻沒料到,就在我以為我會得手的時候,您的女人擋了過來。”
“玉蕃的暗器最講究迅速快敏,能擋住我的襲擊的,這天下可謂是少數中的少數。您的這個皇后反應機敏,大概是考慮也沒考慮一下,便直衝衝的擋在了前面。這樣的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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