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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嚴令我們先殺譚詣,然後再去支援他。”
李星漢猛地拔出寶劍,把它筆直地指向天空,對同伴們大叫道:“擊鼓!殺譚詣!”
自從鄧名離開明軍前去勸降清軍,兩千四百多名明軍就一直奉命保持著沉默,現在禁令解除了,當週開荒和李星漢的戰鼓聲響起後,明軍將士立刻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吶喊:“殺!”。
回聲飄蕩在群山之間,明軍軍官紛紛越眾而出,大步流星地走向譚詣所在的位置,士兵則肩並著肩,緊緊地靠在一起,跟在前面軍官的一步之後。
明軍挺進的前路上就是清軍主力剛剛經過的地方,地上還有不少被丟棄的重物——頭盔、鎧甲等,還有幾個不幸被踩傷踏死的同伴,從來都聽說只有敗軍才丟盔棄甲,但是無數的清兵為了追擊敵人而扔掉武器、而丟盔棄甲甚至自相踐踏,這些清軍計程車氣之高昂的確是聞所未聞了。
譚詣的旗幟越來越近,旗上的花紋越來越清晰可見,本來還是指向天空的明軍紛紛把長槍放平,如林的長槍尖矛指向前方。
“殺!”雄赳赳走在軍前的李星漢把手中的長劍在空中舞了一個花,敵人近在眼前,不過他還是儲存著體力,穩健地前行而不是奔跑前進,只是稍微加快了一點速度,並進行了最後一次戰鬥前鼓舞:“莫要讓殿下失望!”
當看到鄧名孤身在敵軍陣前時,士兵們心中的緊張並不比當事人差:韓世子不但之前冒險留下來和自己同生共死,之後還幹冒奇險為自己盡力爭取戰機,現在終於到了自己出力的時候了。
“殺!”
跟在李星漢身後計程車兵們齊齊地應了一聲,邁著整齊的步伐,向眼前那些呆若木雞的敵兵、還有稍遠一點譚詣將旗下的那張蒼白麵孔逼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萬縣城頭的一群人遠遠望著明軍逼近那面譚詣的將旗,一個個迷惑地眨著眼睛:“仁壽侯的兵力是韓世子的兩倍,韓世子還臨陣脫逃了,怎麼大勝的局面一眨眼看上去又亂了呢?”
“不僅是亂啊,這仁壽侯看上去可不妙啊。”
“怎麼搞的?”軍官們面面相覷,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剛剛他們還都覺得明軍不堪一擊,包括譚弘在內都哀嘆譚詣不廢吹灰之力就取得了大勝。
“兩軍對壘,五千對兩千四,”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譚弘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人多的這邊看見了對面的二十個騎兵,就出動了四千多人去進攻,用大隊的弓箭手和火銃兵、全部的長槍兵和刀斧手,一起去進攻區區二十個騎兵!”
剛剛看到鄧名“棄軍逃走”時,譚弘也覺得這仗已經結束了,不過他也是萬縣城上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在萬縣城頭的這些人裡,譚弘大概也是最重視鄧名的一個,其他人包括熊蘭在內對鄧名勇氣和機智的瞭解都差了一層,也沒有譚弘那般的切膚之痛。和遠處的譚詣不同——只能看到鄧名的一個背影,遠處似乎畏縮不前的明軍譚詣並不能看得很清楚,但萬縣城頭的譚弘能夠看清明軍的動作:明軍並沒有動搖,雖然距離清軍很遠,但是嚴陣以待的姿態並無絲毫改變。
“等到二十個敵騎脫離戰場以後,”譚弘的聲音越來越高,終於無法自制地激動起來:“四千多步兵就毫不猶豫地跟著脫離戰場繼續追擊去了,留下不到一千人的火夫、苦力、水手和對面的主力打,這還怎麼打?這還打什麼?”
一旦譚弘看破韓世子根本不是統帥,當他意識到這隊騎兵的戰場價值不過相當於一支斥候時,立刻就明白譚詣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愚蠢錯誤,譚弘意識到必須要立刻行動起來拯救自己,大敵不再是譚詣,而是即將獲勝的明軍——幸好韓世子此時依舊在險地,譚弘還有機會和時間。
第二十六節 反覆
譚弘心裡已經有了腹案,還剩一些細節需要斟酌,雖然不敢說是萬全之策,不過譚弘還是要奮力一搏。
“你們還在等什麼,等死麼?!”
沒等譚弘回身發號施令,萬縣城頭就響起一聲大吼。聽到從背後傳來的這聲喊叫後譚弘就扭頭去看,還不等他看清身後的情景,就有一個人猛地撲到了他的背上,把身體已經相當虛弱的譚弘撞倒在地上,同時那個人還在焦急地大喊:“還不快來幫忙!”
撲過來的正是熊蘭。
在熊蘭的招呼下,其他萬縣軍官也紛紛反應過來。經過這些曰子的潛移默化,雖然大家還不覺得,但實際上熊蘭已經隱隱成了眾人的領袖,在這群萬縣降軍中有了一些號召力。每次大家惶然不知所措的時候,熊蘭都能站出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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