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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詣應該是不如李景隆的,”在鄧名看過的書裡,李景隆也一樣被評價為靖難第一無能之輩,他在現代的形象和明朝時沒啥變化,不過鄧名在自己看了靖難過程後,對這人的印象倒是有些改觀,年輕人心裡藏不住話,既然討論到這個問題鄧名就忍不住說起自己的見解:“大臣方孝孺、黃子澄為建文天子殉難,雖然是他們推薦的李景隆,但大家覺得他們是忠臣,也就不說他們有什麼不對,錯誤都歸在李景隆頭上了”
正如鄧名所說,方震儒和黃子澄為建文帝殉節,所以他們受到的待遇肯定和小丑李景隆不一樣,鄧名直呼其名自己沒覺得什麼,但在本來就深信他是天家的眾軍官眼中,這自然是君王評價臣子的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又在講這些宮中秘聞,還說自己不是三太子。”周開荒腹謗著,以他所想,鄧名知道的這些東西都絕不會是普通臣子有機會見到的。
“李景隆是江南人,領兵出征時不過二十出頭,從來沒有到過北直隸一帶,手下雖然號稱有六十萬兵馬,但是統兵將領來自天南海北,之前和李景隆還素不相識。別說是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便是太祖的老將耿炳文都未必能讓眾人心服口服”鄧名覺得統帥六十萬軍隊絕不會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尤其是指揮這麼一支大軍採取攻勢,如果沒有一點才能,那糧草、道路、偵查等工作上的巨大壓力足以讓這麼一支大軍不戰自亂。與李景隆相比耿炳文有善守之名,還是跟隨朱元璋的老將,但鄧名在靖難一役中沒看到耿炳文表現出任何過人的防守能力,甚至連在軍中的威信都很值得懷疑,和朱棣前哨才遇,就有兩路兵馬譁變逃走,一支倒戈投降;
再比如真定一戰,耿炳文集結十萬大軍環城佈防,在雄縣等地部署兵馬為屏障,自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直到朱棣破雄縣逼近真定的時候,耿炳文還深信剛消滅了外圍南軍的朱棣需要休養絕對無法連續作戰——身負國家重任的統帥竟然可以大意到這種地步!結果朱棣引二十個(!)騎兵在黃昏時分奔襲真定,衝進城外毫無防備的大營就開始放火,部署在城外六萬大軍不明敵情亂作一團,當時麻痺大意的耿炳文在外巡視,守城士兵明知統帥還在城外就關閉城門、收起吊橋,滾木、礌石、沸油一個勁地朝逃向城下避難的友軍扔去;這時又有三千燕軍趕到,耿炳文被朱棣追得繞著真定跑圈,最後仗著夜色脫逃,但同來的監軍駙馬李堅、副手中都督顧成都被朱棣擒獲,城外六萬大軍被三千燕軍抓了四萬多俘虜,城內尚存的三萬多南軍被十分之一的燕軍圍在城中半個月不敢出門。
“真定一敗之後,方孝孺、黃子澄推薦李景隆上任,李景隆整頓耿炳文敗軍,和他新帶來的軍隊一起進攻北平,一路上不曾有過譁變,也不曾有過糧草不濟或是約期不至的事情,沒中過埋伏,像耿炳文那樣因麻痺大意被偷襲的事更是從未發生,收復了兩府之地也包圍了北平,判斷成祖會走鄭村壩這條路回救北平也沒斷錯,不過自從遇到成祖後李景隆每戰必敗也是事實。”鄧名輕輕敲打了一下桌面,這就好像是一個從未見過車、也沒有開過車的年輕人,被趕鴨子上架去開一輛超重的卡車爬九曲十八彎的山路,正常情況下這個年輕人應該連山都看不到就摔倒溝裡去了,但李景隆倒是把車開上了山,而且還爬過了半山腰,就是在看到頂峰的時候一頭紮下了山谷。但這到底是這個年輕的司機是蠢貨,還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他的人是更大的蠢貨呢?鄧名問了周圍人這個問題:“李景隆一敗、再敗、三敗,大敗還朝後,當初把從未領兵打過仗的李景隆推薦給建文帝的方孝孺、黃子澄極力主張要殺他,更當朝大罵他是壞了天子事的賊,但你們覺得呢?是推薦不知兵的人給天子的人壞了國事,還是這個不知兵的人壞了國事?”
剛才聽鄧名講到朱棣親帥二十騎藉著天色掩護製造混亂,為三千燕軍擊潰十萬真定軍創造機會時,這些年輕的軍官無不眉飛色舞、大呼痛快,然後就紛紛扼腕嘆息只恨自己不能身臨其境;當鄧名講到李景隆能夠統帥六十萬軍隊在敵境行軍不出毗漏時,周開荒和李星漢都微微色變,他們這些天可是知道行軍的麻煩,他們一人指揮一千多士兵行軍都常常手忙腳亂。
當聽到鄧名問出這個問題後,眾人都楞住了兒,突然趙天霸起身向鄧名大聲致謝:“知人善任,人盡其才,才能百戰不殆,鄧先生指點的是,卑職受教了。”
鄧名剛才是在閒聊而已,但聽到趙天霸的話後大家都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藉著故事培養眾人啊——這種行為同樣還有栽培心腹的含義,眾人也都紛紛向鄧名道謝。
見狀鄧名又是有些臉紅,不過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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