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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閃閃地密會眾人了,而是每天光明正大地到周培公的帳篷裡主持另外一場軍事會議。
“江陵那邊一定有問題,總督大人為了死裡求生,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眾將紛紛附和周培公的說法,一起向張長庚哀嚎:“巡撫大人啊,我們不能坐在這裡等死啊。”
還有一些將領是湖南來的,眼下危機四伏,他們也紛紛紅著眼衝張長庚嚷嚷:“大人啊,末將們是湖南的兵將啊,我們不管湖廣總督怎麼說,就聽巡撫大人您一個人的話,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
滿清入關以來,還從來沒有過將領把統帥扔下跑路的先例,所以雖然這些湖南將領迫不及待地想撤回武昌,但還是希望張長庚能出來下達撤退的命令,這樣將來清廷如果追究他們也可以說是服從軍令。
聽到湖南同僚的話後,不少湖北兵將也紛紛開始叫嚷:“我們雖然是湖北兵,但是對巡撫大人那從來都是敬仰得不得了。”
“巡撫大人讓末將往東,末將就不敢往西!”
“只要巡撫大人一句話,末將就水裡來、火裡去。”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表忠心,張長庚就是不肯鬆口下令撤兵,他心裡明白的很:“開玩笑,巡撫帶領軍隊拋下總督跑了,將來你們是沒事了,朝廷能饒得了我?”
清兵把所有的大炮環繞營地部署,防禦稱得上是極為嚴密,但這仗恐怕不是靠防禦就能取勝的,最後有一個將佐哭喪著臉說道:“至少我們還有水師,就算被斷了糧道,我們總能用船運糧吧,總能撤兵吧。”
大家覺得此人說的也有道理,雖然胡全才已經喪失理智了,但大家還沒有陷入死地。
第三十七節 刺客
聚集在周培公營帳中的人群散去,張長庚回到自己的帳篷裡,憂心忡忡難以入睡。現在全軍上下都知道胡總督是在用湖廣綠營為賭注,賭他自己的前程、仕途,但沒有任何人能夠違抗他的命令,只要燕京一天不罷免胡全才的職務,他就代表著福臨的皇權,違抗胡全才就是反抗燕京的皇帝,即使福臨本人都認為張長庚他們反抗胡全才反抗得對、反抗得有理,也不可能不予以嚴懲,否則就是在褒揚這種反抗皇權的行為。
怎麼才能帶領大軍逃離險地,而且還給朝廷一個寬恕自己的理由呢?張長庚在營帳裡苦苦思索,但除了長吁短嘆,他什麼主意也沒想出來。
“巡撫大人!”
帳外突然闖進來一人,此人來勢兇猛,門口的衛兵都沒能把他拉住而是讓他闖進了張長庚的帳篷,不過雖然來人蠻牛一般地撞入張長庚的帳篷,但卻沒有高聲呼喊,而是用低沉的語氣焦急的說道:“大事不好!”
張長庚挑眼一看,來人是胡總督的標營遊擊,是為數不多絕對不參與周舉人密謀集團的將領之一。
“何事如此慌張?”張長庚對此人頗有提防之心,打著官腔不慌不忙地問道。
“糧道被斷,”這個遊擊臉上的神色十分慌張,但依舊盡力把聲音壓低:“總督大人剛剛得到訊息,要末將去把水師招到岸上,然後鑿船。”
“什麼!?”張長庚一躍而起,身手敏捷得和他的歲數完全不相符:“你說總督大人要做什麼?”
“總督大人要破釜沉舟”湖廣總督的親兵營遊擊絲毫不加隱瞞,把胡全才的計劃和盤托出:“剛剛南面送來急報,說興山李來亨突然出現在漢水下游,堵塞了道路,總督看完報告後不驚反喜,命令末將立刻帶著他的手令去把水師都召上岸入營,然後把船盡數鑿沉”
張長庚瞪眼看著親兵營的遊擊,認定此人已經失心瘋了,在自己面前胡言亂語,所以表現才能如此逼真,因為對方都認為自己說的是真話。
遊擊察言觀色,知道湖南巡撫不能置信,連忙把胡全才交給他的令箭和手令掏了出來,雙手捧著交給張長庚:“這是總督剛交給末將的,請巡撫大人過目。”
張長庚一把搶過手令,翻看起來,頓時感到天旋地轉,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地,親兵遊擊急忙伸手扶住湖南巡撫,依舊用那種低沉的焦急口氣說道:“巡撫大人,您可要勸勸總督大人啊。”
“總督他真要破釜沉舟。”張長庚扶著桌子,勉強穩住身體。
這時帳篷側面傳來嘩啦一聲大響,張長庚和親兵遊擊一起向響動的地方看去,一個湖南將佐從帳篷地下骨碌了進來。這個將領的帳篷距離張長庚的住處不遠,剛才他看見胡全才的親兵遊擊神色匆匆地奔進張長庚的帳篷,料想沒有什麼好事,就抹黑潛到帳篷外隔著布偷聽。聽說胡總督居然要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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