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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一千多個弱女子,確實沒法和中興大業相比。”鄧名心裡說,雖然打賭贏了,可是這筆賭債好贏不好拿,還不如用來換人,他向大家解釋道:“我記得先主有言: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提起仁厚的劉備,李星漢這幾個川軍頓時肅然起敬,他們向鄧名謝道:“提督說的是,卑職糊塗了。”
在晚宴上,賀珍等人事先就提出要給鄧名及其手下五十個女子,鄧名既然把俘虜和武昌的婦女都釋放了,自然不能苛待衛士們,就給他們每人一百二十兩銀子,算是從他們手中贖買出這些婦女,鄧名笑道:“你們自己看著辦,這筆錢可以用來買東西,也可以存著回到奉節討媳婦。”
“提督,我們還回奉節麼?”吳越望問道。眼下明軍一路高歌猛進,眼看湖廣綠營已經不堪一擊,不少人都心思活動,打算離開三峽進入湖北,賀珍已經在和郝搖旗討論建立新的根據地的問題。
“當然要回。”鄧名不認為滿清能夠一推就垮。
畢竟在他原本的歷史上,抗清同盟在幾年內就會崩潰,現在雖然歷史因為鄧名而有所改變,但敵強我弱的局面是短期裡無法扭轉的。
而且鄧名還有一些心思沒有和衛士提及,那就是他念念不忘要去開闢一塊自己的根據地。現在鄧名遇到的各路抗清兵馬雖然都對他很尊敬,但只要自己沒有實力,有一些鄧名想改變的東西無力去改變,想做的事也無法去做。就像明軍俘虜的那些武昌婦女一樣,這個時代的人認為自己具有理所應當的權利,鄧名要釋放她們,就需要拿出合理的價格進行交換。如果沒有自己的根據地,鄧名可不敢說每次打賭都能贏。
隨著又一批縉紳返回武昌、漢陽,湖南巡撫張長庚感到危險也在一步步逼近。現在武昌雖然還有不少軍隊,但是士兵對鄧名相當畏懼,認為少福王是不可戰勝的。而且鄧名兩次釋放俘虜後,這些士兵對投降少福王后的待遇不是太擔憂,更加不會出力死戰。
至於張長庚帶回來的湖南兵,在武昌、漢陽的縉紳們的堅決要求下,現在統統駐紮在城外。這些客軍根本沒有為武昌拼命的意願,此外他們也和本地兵一樣,深信少福王會優待俘虜,還發一兩銀子的遣散費。
張長庚甚至聽到部將報告,有很多士兵在私下悄悄議論:投降一次就有一兩銀子拿,那每月要是能投降上幾次,豈不是比軍餉還要多了?回來以後繼續參軍,下次繼續投降,只要把朝廷發的盔甲、武器一交就行了。這些士兵還互相交流經驗,如果投降一定要設法被少福王俘虜,千萬不要落在賀珍那廝的手裡,否則辛辛苦苦掙來的一點血汗錢就都被賀扒皮搶走了。
相對客兵,本地的武昌兵倒是比較從容,他們都說,出征以前把錢和比較好的衣服都留給家中的媳婦,到時候就算遇到賀扒皮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把刀槍一交,拿了少福王的遣散費就回家。
跟著張長庚突圍回武昌計程車兵已經在公開抱怨,嚷嚷著早知如此不如當初乾脆投降了鄧名,還有一兩銀子拿,逼著張長庚也給他們每人發了點銀子。
眼看軍心如此,張長庚也無計可施。
至於武昌、漢陽的縉紳,現在對少福王沒有多大的牴觸情緒。鄧名在釋放縉紳時說的那番話廣為流傳,現在有很多縉紳都私下自稱是那個通風報信的人,為武昌、漢陽全體士人求情的義士。眼看私通逆賊、出賣軍情的罪名也敢搶著認,張長庚知道縉紳們多半是靠不住了。他甚至猜測這些縉紳以後再給鄧名通報自己軍情的時候,未必還用匿名信。一般保衛城池的時候,尤其是像武昌、漢陽這種府城、省城,城內縉紳的武力是不可小視的重要助力,但將來武昌守城戰的時候,真要讓縉紳們出動家丁參戰,張長庚不敢說他們是會幫助自己守城,還是會幫助少福王開城門。
現在兵將們和士人們都認為,即使晚一些投降,可能少福王也不會因此拿他們開刀,比起明顯更不好說話的燕京清廷政權,現在大家寧可得罪好說話的少福王,不急著投奔過去。
被胡全才擄走的婦女釋放返回到武昌後,親孃當然不用說,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也都哭成了一團,走街串巷的人們議論紛紛,相當於自動地替鄧名做宣傳。
最讓張長庚生氣的是,那些被放回來的倡優,影響力要比良家女子大上許多倍。這些女人回來後也和老鴇、姐妹們抱頭痛哭,然後武昌、漢陽的社交場合,從文人的詩會到商人的商會,還有平時親朋的聚會,陪酒、唱曲的女子無一例外地痛罵胡全才狼心狗肺,稱讚鄧名的仁厚。據說送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