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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不過這種關係是建立在兩個人的實力相當、互相需要的基礎上,要是譚弘沒有自保的能力,那譚詣也樂得把他徹底抹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他分享萬縣的統治權。現在無論是譚弘還是熊蘭都在心裡暗暗指望著鄧名,盼望鄧名把譚詣拼個元氣大傷才好,起碼讓他顧不得很快發難,譚弘只要得到一點喘息時間就能設法自保。
譚弘的手下很快就被從牢房裡請到了縣衙大堂上,。這五十餘個死黨此時身上已經沒有了桀驁之色,一個個腿腳發軟、臉頰深陷——大冬天裡基本不給飯吃,還經常被鞭子抽著趕路,這可不是誰都能抗下來的,他們要不是往曰吃得好、身體健壯,估計此時早去見了閻王。
“粥熬得怎麼樣了?”熊蘭的叫喊聲響徹在縣衙裡,剛才去見譚弘前他就已經下令熬粥,蒸一些細糧軟餅。他知道這些人越是餓得厲害越不能胡吃海塞,要先用溫粥和軟餅養養腸胃。反正也不需要他們立刻去拼命廝殺。
“帶我去城上。”譚弘這些天得到的待遇比他部下要好一點,每天或多或少能吃到一點東西,因為要獻俘給文安之,所以明軍不能讓他餓死了。他等不得米粥做好,急著要去觀看戰局——只有親眼所見,才好評估譚詣經過這一戰後還剩下多少元氣。
“小人陪侯爺去。”相比那些大難臨頭還不知道尋找出路的人,熊蘭覺得譚弘這種認真務實的作風才是英雄豪傑的風範,拿得起、放得下,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沒有實際意義的的面子。熊蘭原來估計譚弘要大罵自己忘恩負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看人家譚弘,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馬上就明白老部下現在需要譚弘,譚弘也需要自己的老部下,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熊蘭領著譚弘登城,沿途把他見到的兩軍軍容、士氣都盡力向後者進行了介紹。譚弘和熊蘭登上城牆的時候,萬縣城上早已豎起了清軍的綠旗,
當綠旗剛剛豎起的時候,譚詣就遠遠望見了,不由嘿嘿一笑。城上旗幟的變幻說明留守在萬縣城內的譚弘殘部是一群鼠輩,淺薄無知,不要想這樣就能讓他網開一面或是青眼有加。不過這種情況畢竟還是譚詣歡迎的,他立刻讓周圍人提醒全軍注意這個動向,尚未開戰萬縣已經向本方投降,對面的明軍不但已經是孤軍,而且就連他們留在城內的“自己人”也不認為出城的明軍有勝利的可能。
而明軍這邊則是一片譁然。雖然對萬縣城內的降軍倒戈有思想準備,不過明軍才出城他們就投降,實在也太猖狂了。趙天霸向鄧名詢問道:“昆陽之戰,光武帝出城後,城內的軍隊也倒戈了嗎?”
鄧名嚴肅地說道:“等打垮了譚弘,我再給你講昆陽之戰的事。”
明軍主力停留在萬縣和譚詣部隊之間,既沒有迎著清軍展開也沒有反攻萬縣的架勢,。譚詣猜測鄧名會在明軍軍前來回巡視,以降低萬縣倒戈的影響,設法保持明軍計程車氣——在這種情況下,統帥應該這麼做,但鄧名並沒有在自己人面前多做停留,鄧名覺得士氣已經夠用了。
鄧名帶著二十二個隨從徑直騎馬來到清軍陣前,只見對面已經排好嚴整的陣型,旗鼓佈置得井井有條,各隊把譚詣的將旗保衛在安全的位置。
“我是大明韓王世子”鄧名高聲說道,除了趙天霸和掌旗官外,其他二十個人都放開喉嚨齊聲重複鄧名的話。
“既往不咎、投降免死。”
雖然事先有所準備,但面對無數敵軍,韓世子顯得還是有些緊張。譚詣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覺察出韓世子的喊話斷斷續續、不能連貫,譚詣笑著搖頭:“底氣不足,自己已經怯了,還想勸降麼?”
鄧名開出的的投降條件沒有什麼新意又沒有誘惑力,譚詣笑得更是愉快:“真小氣,一點賞賜都沒有,這種話未免也聽過太多遍了。”
果然如譚詣所料,聽到鄧名的喊話後,譚詣軍中出現了不少譏諷聲,不少士兵交頭接耳——覺得這宗室子弟未免太不懂人情世故。譚詣所部的軍官並沒有嚴厲制止這種竊竊私語,他們都覺得這種現象對己方有利,士兵對明宗室的最後一點敬畏也很快煙消雲散了。
喊話結束後,鄧名帶著手下那一小隊人驅馬向清軍的側翼跑去,沒跑多遠就立定腳步,把剛才喊過的話又重頭喊一遍。
“這次倒是流暢了許多,不過也不知是韓世子不結巴了呢,還是他的手下喊熟了。”譚詣邊笑邊望了明軍隊伍一眼。明軍在鄧名身後很遠的地方,磨磨蹭蹭地還沒有開過來。譚詣當然不會出動全軍去進攻二十幾個人,尤其是他們還騎著馬。譚詣繼續等待,反正現在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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