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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萬萬不可!”聽到周培公這兩句話後,鄧名滿臉急切,連連擺手制止:“怎麼能讓張巡撫破財呢?如果拿了張巡撫的銀子,我晚上又怎麼睡得著覺?”
周培公楞住了,不明白滿臉惶急的鄧名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有錢也不要麼?再說你這不是拿走了十萬兩麼?
“湖廣是張巡撫家的麼?武昌、漢陽是張巡撫家的麼?”知道周培公沒有聽懂,鄧名就耐心地啟發道:“難道張巡撫是湖廣王,世鎮武昌麼?”
“當然不是。”周培公隱約有點明白。
“對啊,這湖廣是清主的,藩庫裡的銀子也是清主的,張巡撫用藩庫的銀子為清主保住武昌,我拿著也是心安理得。可是我怎麼會要張巡撫的家財呢?”
說話間,明軍士兵來報告,說銀子已經清點完畢,確實是十萬兩庫平銀沒有短少。清點完畢後,明軍就把這些銀子送入庫房中。
“辛苦了。”得知報告後,鄧名點點頭,把周培公請入營帳中,然後對武保平使了個眼色,立刻衛士就搬出幾個包裹來。
“這是黃金九百兩,大概可以兌換一萬兩庫平銀。”鄧名讓衛士把幾個包裹都搬到桌面上,一個接著一個統統開啟,總共差不多有三十公斤的黃金。黃燦燦的金光把周培公的眼睛都耀花了。
鄧名取出一張紙:“這裡還有一份報單,勞煩先生把這些金子和單子一起帶回去交給張巡撫。下次先生再過來的時候,帶一份張巡撫的實收給我。”
“這是”周培公瞠目結舌,大腦一片混亂。
“就像我剛才說的,湖廣是清主的,藩銀也是清主的,如果虜廷是一個商行的話,張巡撫就是一個掌櫃,這個我一向是分得很清楚的。我們談成了一樁生意,當然要給掌櫃回扣。”鄧名離開鍾祥以前,把一部分銀子換成了更容易攜帶的黃金,這次正好派上用場。
在鄧名看來,像張長庚這種人,拿著明朝的功名去當清朝的官,斷然不會有以國家為重、不謀私利的高尚情艹,他當然能分清什麼是自己的利益、什麼是朝廷的利益。
把幾個包裹重新包裹好,鄧名又問周培公道:“先生打算要什麼?帶銀子回去肯定是不方便的,先生喜歡黃金、珠寶還是字畫?或者我派人去荊門,匿名替先生在家鄉購置一些田地?”
“我?”周培公連忙搖頭、擺手:“斷然不可!”
“中介費是理所應當的啊。”鄧名用驚詫的口氣說道。
“什麼叫中介費?”周培公問道,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鄧名指出,若無周培公居中穿針引線,這樁買賣定然做不成,所以中介費一定要給,周培公也完全可以拿得問心無愧。
“也是一成,怎麼樣?”鄧名最後問道。
“不敢,不敢。”聽說自己的待遇居然和張長庚一樣,周培公又連忙推辭。剛才他已經有點心動,但聽見鄧名開出的價格立刻嚇得縮了回去:“學生是為巡撫大人效力,無功不受祿,不敢要提督的銀子。”
“不錯,你是為張巡撫效力,幫助張巡撫守住了武昌,所以將來張巡撫肯定要保舉你做官;但你也是在為我出力,讓本提督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到了銀子,這怎麼能叫無功呢?本提督不能保舉你為官,就給你銀子吧。”接著鄧名用一句保證打消了周培公最後的顧慮:“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周先生自己不說,張巡撫是肯定不會知道的。”
看見周培公仍然遲疑不決,鄧名就告訴他不必著急,慢慢斟酌:“到底是要金珠玉器,還是要田土地產,周先生隨時告知,我就隨時去辦,倒也不急於一時。不過兩天之後的銀子還是要周先生向張巡撫多多催促。要是到時候張巡撫不把四十萬餘額付清,咱們交情歸交情,武昌可還是要打的。”
周培公沉吟了一會兒,認真地對鄧名說道:“實不相瞞,藩庫裡銀子還是有一些的,但拿出來贖城實在是聳人聽聞,賬面上無法交代。”
“不知道周先生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鄧名馬上幫著參謀起來。
送走了周培公以後,李來亨對鄧名說道:“其實末將覺得盔甲、武器也都很好,遠比生鐵好,我們沒有多少工匠,自己做不容易。”
“我知道,”鄧名點頭:“我很希望張長庚拿盔甲、兵器來折算銀兩。”
“那昨天為什麼”李來亨一句話沒有說完,就猛然醒悟:“原來提督是裝著不在乎,這樣將來就能少折算點銀兩;而且我們要是接受盔甲武器,恐怕張長庚還會擔心我們會用這些裝備來攻打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