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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人和參與者。這麼大規模的叛亂實在太駭人聽聞了,而且若真能進行這麼廣泛的串聯,蔣國柱就更沒有在高郵動手的必要了。遙遠的距離大大抵消了蔣國柱的主場優勢,即使考慮到後續的一萬五千兵馬,蔣國柱也應該選擇等到御營渡過長江、靠近南京後再動手,這樣御營就會深陷江南腹地,皇帝也更難以逃脫陷阱。
御前的軍官們七嘴八舌亂紛紛地議論著,那些有軍事經驗的人很快就壓倒了年輕軍官們的胡亂猜測,他們指出,蔣國柱選擇在高郵發動叛變,只能說明他缺乏對江南軍隊和官員的控制力,無法號召他們明目張膽地叛亂,與蔣國柱在主持今天亂事的前提相矛盾。
還有人提出或許是周培公或梁化鳳謀反了,這個有一定的道理。現在他們正領兵堵截鄧名,身邊有集結的軍隊,但是蔣國柱和林起龍為何沒有發現他們的舉動?若是蔣國柱和林起龍也牽扯到其中,那問題轉了一圈又回到老路上——既然江南官場已經如此有力地控制住了軍隊,那他們為何不選擇在南京動手,而是要千里迢迢地跑來高郵動手。
沒有人能完美地解釋上述的矛盾,至少這麼短的時間內做不到。而這時御營周圍的戰鬥變得更激烈了,有兩座蒙八旗的軍營已經陷入了火海,看上去外圍的部隊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皇上。”一個有經驗的八旗軍官見到外圍營地正迅速地土崩瓦解,心急如焚地向順治提議道:“是不是讓御前出營支援?”
“這怎麼行?”索額圖嘴唇哆嗦著,雖然聽他父親講述過很多次大戰的經過,但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戰爭;聽父親回憶往事的時候索額圖總是聽得很帶勁,但當他親眼看到周圍都是大火時,索額圖感到心臟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驚慌地說:“御前侍衛都是皇上的奴才,怎麼能讓他們出去拼命?”
索額圖的話代表了很多御前官兵的心聲,按理說滿洲兵都是皇帝的親奴才,而御前來自上三旗,能到皇帝身邊當差更是親奴才中選出來的好奴才,憑什麼為了救蒙古人而犧牲這些皇帝最心腹的奴才?
不但索額圖等御前官兵不願意,就是順治本人也不願意,御前兩千滿洲八旗都是皇帝的心頭肉,再說這兵荒馬亂的時候,放他們出去增援外圍營地,那皇帝的安全豈不是要削弱了。
因此順治否決了讓御前出營增援的建議,命令他們嚴守皇營。
“朕絕不相信林起龍、蔣國柱都參與到了亂事中。”剛才那些有經驗的軍官的分析對順治來說無疑是救命稻草,他立刻緊緊地將其抓住:“黑夜中敵我難辨,部分營地裡可能是受驚的官兵正自相殘殺,應以堅守為上。”
就是一部分資深的御前軍官也贊成持重的方案,認為在這一片混亂中,出去增援蒙八旗未必是什麼好辦法,還不如靜觀其變,等天亮後看清敵我形勢後再做打算。不過還有人認為,眼下一片混亂或許是一個機會,反正皇帝是唯一重要的,兩千御營應該全體出擊,掩護順治趁亂殺出去,索額圖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主張突圍的人自己還在為該向什麼地方突圍爭吵不休,有人認為應該去高郵城,但亂黨或許也猜到了這一點,而且沒有人敢擔保高郵沒有參與亂事;向北逃也是一個選擇,不過亂黨在這個路線上可能更會佈置重兵伏擊;還有人主張兵行險招,向揚州突圍,那裡城高池深,而且還有大量的兩江和河道官兵。不過即使有人敢擔保林起龍和蔣國柱沒有牽扯其中,順治也不敢拿自己的姓命開玩笑。說不定還有大批亂兵正從南邊趕來,向南跑豈不是自投羅網。
御前爭議不休的時候,鄧名正指揮著部隊肅清清軍的外圍營地。攻入外圍蒙八旗的營地後,明軍並沒有立刻向縱深展開突擊,而是沿著壕溝和營牆展開爭奪,不斷擴大己方的控制區。
“留神韃子皇帝突圍!”
鄧名在戰前就反覆強調過,這一仗的關鍵在於是否能夠擊斃順治,如果被順治逃走,那麼即使殲滅了五千御營也得不償失。
只有將順治殺死,才能打斷皇帝的親征計劃,為張煌言和馬逢知消除壓力;如果能夠讓清廷陷入暫時無主的境地,對鄭成功遠征臺灣的計劃,對雲南李定國的堅持也會有間接的幫助。除去這些對盟友的益處,一定要擊斃順治也是東南滿清督撫的共同要求,順治死亡他們才能得到喘息的機會。
一個多月前,張朝、董衛國向鄧名託孤時,鄧名就勸說他們反正——既然都是身死族滅的下場,那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但江西巡撫和布政使直到那時仍是不敢。他們告訴鄧名,雖然他們二人是江西的一、二把手,但並沒有機會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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