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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都顯得不值一提了。
現在朝廷高層已經基本達成共識,那就是鄧名一定是透過某種渠道瞭解到了皇帝的動向,而能夠給他提供皇帝行蹤的,除了朝廷高層就是江南官場。
今天的御前會議參與者並不多,侍衛也都是最可靠的上三旗子弟,所以輔政大臣們也沒有什麼顧忌。鰲拜大聲說道:“能夠及時知曉先皇行蹤的,差不多就是現在屋裡的這些人了。”屋裡的人基本也就是皇帝人選和確定年號的參與者,他們的忠誠已經久經考驗:“必定是江南官場有人通賊,而且位置不低!”
負責提供糧草的林起龍,負責戰場統籌的蔣國柱,還有具體指揮兩江部隊的梁化鳳,他們三人身上的嫌疑最大。不過清廷找不到他們與鄧名私通的動機,而且如果他們是叛徒,那又該如何解釋他們至今還沒有亮出反旗呢?有了這次的教訓後,下次清廷要南下勢必提防,不會再給江南官場出賣情報的機會;而且時間拖得越久,這個叛徒暴露的機會就越大。在朝廷看來,這次皇帝被突襲身亡,江南督撫也會生出和朝廷一樣的疑惑,若是真有這麼一個細作存在,現在檢舉告發的奏章早就應該遞上來了;可真實情況是江南方面沒有任何反應,就是說沒有任何督撫發現蛛絲馬跡——總不能說整個江南官場都莫名其妙地無理由地通鄧吧?
對這件事還有另一個解釋,那就是鄧名在某個督撫的身邊有密探,事變後這個失職的督撫雖然察覺有異,但為了推卸責任,秘密x處決了細作。不過這個設想並沒有擺到桌面上,如果這個說法成立,那麼御前會議的參加者也不能徹底洗脫嫌疑,畢竟也有可能是他們的身邊人洩露出去的。
因此,大家都一口咬定,肯定有某個江南的高官向鄧名出賣了先皇,一定要認真追查。但如何進行追查則是一件相當棘手的事情,而且現在究竟是不是認真追查的好時機也值得商榷。
第二十二節 風起(下)
現在江南官場不穩,謠言滿天飛,連督撫也將信將疑,屢次上報有綠營譁變。朝廷判斷這些譁變中大約三成是藉口,三成是有高官煽動,剩下的三成才是自發行為。不過軍心、官場都出現了這麼多的問題,眼下確實不是大規模追究的好時機。
御前會議上除了輔政大臣,還有幾個參與定策的漢人臣子,漢人沒有選擇權或是建議權,輔政大臣讓他們參加會議只是一種信任的姿態。這幾個漢人同樣是死心塌地的保皇派,所有的滿漢臣子都傾向於暫時對江南採用懷柔政策。江南送來的奏報不是說朱國治的餘黨通鄧嗎?這個解釋朝廷雖然存疑,但不妨先捏著鼻子認下來,把朱國治滿門抄斬,公開宣佈失陷先皇一事與江南督撫無關。等到新皇帝的皇位穩定了,那些王公大臣的野心也被壓制住了後,再慢慢進行探查。
江南的大員還報告,殺害先皇的兇手鄧名已經率軍逃回上游,看起來是想穿過湖廣逃回他的四川老巢去。
“先帝在時,曾有意調集重兵於川陝,然後直搗成都犁庭掃穴。”當初索尼並不反對順治的這個計劃,雖然他深知這個計劃耗費巨大,但當時清廷有餘力進行這個嘗試;高郵湖一戰後形勢劇變,東南是滿清的財賦重地,儘管現在只是表現出一些不穩,但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索尼奏道:“這次東南遭遇兵禍,鄧賊荼毒地方,明年的賦稅恐怕會受到很大影響。奴才以為,朝廷不宜繼續向川陝投入兵力、財力。”
蘇克薩哈一心要抱緊索尼的大腿,再說索尼說的毫無疑問是正理,於是急忙站出來表示贊同:“先皇之仇不共戴天,但此時確實不易輕動,奴才以為可以讓李國英具實上奏,若是渝城果然消耗太大,就是暫時放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順治身亡,禁衛軍慘敗,再加上廈門和南京連續的失利,不但讓朝廷的威信降低到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就是八旗內部也開始有人說怪話。尤其是兩白旗為甚,陰陽怪氣地說若不是兩黃旗主政,局面不會有這麼大的動盪。現在朝廷最需要避免的就是再遭到一場大失利。如果再遭到新的重大失敗,那麼朝廷還能不能震懾住南方的督撫、北方的蒙古都很難說。更何況貴州、兩廣、福建還有手握重兵的三藩。為了控制三藩,尤其是其中實力最強的吳三桂,朝廷一向軟硬兼施,不但有強大的八旗軍事威懾,還加上軍餉從優的待遇。
之前鄭成功、鄧名兩次攻擊江南,讓朝廷無法繼續供給貴州大量的物資,這已經讓吳三桂一肚子的怨氣。好在吳三桂已經被滿洲八旗打怕了,有怨氣也不敢放狠話;但要是朝廷繼續這樣一敗接著一敗,讓吳三桂認為朝廷已經奈何不了他的話,說不定就會憑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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