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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個直接突擊鄧名將旗的冒牌皇帝,更是沒能激起任何浪花。明軍從上到下都對他們的統帥很有信心,見慣了鄧名帥兵突擊的場面,沒一個人相信幾十個清軍就能夠對鄧名形成威脅;而實際上這個突擊行動也確實沒有給鄧名的將旗造成任何傷害,他們在距離將旗很遠的地方就被明軍所阻止;那個冒充順治的禁衛軍軍官戰死的時候仍不知道,鄧明甚至並不在他突擊的方向上。
“立刻攻下敵營!”鄧名的命令聲中帶著一絲惱怒之意,他指著大開的皇營營門說道:“把火撲滅,把韃子皇帝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第十八節 恐怖(下)
明軍進攻皇營的時候幾乎沒有遇到抵抗,失魂落魄的禁衛軍一個個坐在地上痛哭,再也沒有一點戰鬥的意志。對索額圖他們來說,他們留在營中的唯一使命就是掩護皇帝突圍,皇帝衛隊的覆滅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天塌地陷,這些禁衛軍一下子就徹底崩潰了。
“俘虜供認,韃子皇帝就在那一大股敵軍之中。”負責審訊的任堂來向鄧名報告,他們之前的猜測果然沒錯:“我已經下令把所有屍體都分開來,一一鑑別。”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正好剛才任堂就在戰場上,鄧名就把這個任務交在他手裡:“你打算如何讓清軍老老實實地認屍體?”
“我打算告訴他們,這些屍體都會拋在荒郊喂野狗,如果他們還想讓他們的主子有機會下葬,就老老實實告訴我們哪具屍體是韃子皇帝的。”任堂答道。
“很好。”儘管被俘的禁衛軍一致招供順治就藏身在那股敵軍中,但鄧名依然小心地把每個俘虜都看押起來,以免被順治矇混過關:“所有的俘虜都要仔細甄別,千萬不可大意讓韃子皇帝跑了。”
“提督說得是。”任堂胸有成竹地向鄧名說出了他的想法,如果韃子皇帝真的已經死了,估計很快就能把屍體找出來;同時對俘虜的甄別也會展開:“我已經命令每個俘虜都自報姓名,然後分開交給五個不同的人指認他的姓名。蒙古韃子中也有認識韃子皇帝的,我們把俘虜挨個帶給蒙古人看,絕對不會讓韃子皇帝漏網。”
“很好。”鄧名覺得任堂安排得很仔細,自己也拿不出什麼補充建議了。
被三堵牆騎兵打死的三百多個禁衛軍官兵的屍體擺成一列,然後明軍就押解著被俘的禁衛軍軍官過去認屍。索額圖滿臉悲哀地在屍體旁慢慢地走過,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眼前的這具屍體雖然滿臉血汙,身上還有踩踏的痕跡,但索額圖還是一下子將其認出。
“皇上啊。”索額圖一聲慘叫,撲到順治的屍體上嚎啕大哭,其他被帶來認屍的禁衛軍軍官也紛紛以頭搶地,跪在順治的屍體前捶胸頓足。
“這一具嗎?”任堂揮了下手,明軍士兵就跑上來把尋死覓活的禁衛軍俘虜從順治的屍體旁帶走:“把它清洗乾淨,交給蒙古韃子再認認。”
午時未到,順治的屍體就得到了蒙八旗官兵的再次確認,當他的屍體被抬到其餘的禁衛軍俘虜面前時,這些人也都哭嚎起來。
“看來沒錯了。”鄧名見大功告成,心情相當愉快。此戰明軍在子時後發起攻擊,一個時辰就摧毀了蒙八旗,休息到拂曉發起攻擊後,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全殲了頑抗的禁衛軍,整場戰鬥連同打掃戰場用時只有五個時辰,稱得上是雷霆一擊;如果不算蒙古敢死隊不到二百人的損失,明軍的傷亡只有幾十個人而已。而對面禁衛軍和蒙八旗則全軍覆滅,除了蒙古人以外,還抓到了五百名禁衛軍俘虜。
“向全軍宣佈這個好訊息吧。已經死了的韃子也不要讓他們曝屍荒郊,讓俘虜去挖坑,把這些屍體都埋了吧。”鄧名飛快地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很快明軍陣地上就爆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驕傲的三堵牆騎士豎起一個堅固的木杆,然後把穿著小兵軍服的順治的屍體吊了上去,向全軍展示。
“到底是誰斬殺的韃子皇帝,”鄧名隨後又交給了任堂一個命令:“這個也交給你負責吧。”
“是。”任堂大聲應道,但馬上又反問道:“是不是提督殺的?”
“我?”鄧名搖搖頭。作為一個畫過許多人物肖像的美術學生,他習慣於仔細觀察人的容貌特點,但剛才衝鋒的時候他全神貫注於攻擊,完全顧不得審視對面的敵人,尤其是順治沒有進行任何抵抗,所以沒有給鄧名留下絲毫印象:“我不記得攻擊過他,應該不是我殺的。”
“我也不記得這個人。”任堂不善於記憶人的相貌,更加沒有印象了:“不過從屍體上的痕跡看,很可能是我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