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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在打仗前,有人詢問是否應該準備一些髒東西來塗抹箭頭,比如大糞之類的東西。這些髒東西往往能造成可怕的炎症,奪去傷員的姓命,但軍官卻對此不屑一顧。只有在漫長的圍城消耗戰中,才需要考慮給箭頭上毒,以奪去對方傷員的姓命,在老於戰陣的官兵眼中,這種戰術是捕獵而不是作戰。就好比現在的燙紅箭頭,雖然不明白原理,但清軍士兵也知道燒紅的武器引發的炎症要比沒有經過熱處理的武器更小,有時為了治療創口還要故意使用烙鐵來處理傷口。
不過作戰的勝負並不是取決於能不能在明天早上讓受傷的敵人臥床不起,或是在三天後讓他死於炎症,而是取決於能不能讓敵人立刻失去戰鬥力、退出戰場。炙熱的箭頭一旦射入人體,它造成的巨大痛苦能夠讓這個敵人轉眼間就再不具有威脅,也不可能透過簡單包紮就讓他在短期內恢復作戰能力。
城垛上已經傳來金戈相交的聲音,簇擁在城頭的披甲兵正在拿武器去敲打那些明軍舉在頭頂的盾牌。雲梯最上面的明軍會全力用盾牌進行防禦,雖然被清軍居高臨下地攻打沒有還手的能力,但他們也未必就能立刻遭遇姓命之憂。而躲在他後面的明軍,就會用長槍之類的東西往上亂戳,有時清軍一個不小心,就被突然從盾牌下竄上來的槍刺中了要害。
因此,從射擊孔攻擊這些明軍缺乏保護的下半身就變得很重要。宋梁和他的同伴額頭上都開始冒出汗珠,但依舊不停地射擊著。每當有明軍被他們射中腿腳後,就會慘叫著從雲梯上跌落。不過射擊孔造成的巨大殺傷也引起了明軍的注意,不時有明軍的弩箭從射擊孔鑽進來,這些全鐵的硬箭就算射在孔壁上,有時也會發生勁頭十足的彈射,傷到那些湊得太近的清軍射手。
排在宋梁前邊的人,就被一支彈進來的鐵箭橫掃中了眼睛,頓時臉上鮮血長流,捂著眼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
“全鐵的弩箭”看到那個同伴的慘狀,宋梁也是心有餘悸。他剛才燙紅了箭頭,正要湊過去尋找目標,如果不是這個人擠到了他身前,這支弩箭說不定就會掃在他的臉上。
明軍的裝備之精良讓人駭然,聽說以前和鄧名交戰時,明軍就使用過全鐵的弩箭,但那時宋梁還在西安,今天他總算是親眼見到了這種武器——這是比較貧苦的陝西綠營用不起的東西。
明軍的弓手對射擊孔的威脅不大,看來已經全數用火箭去攻擊城垛上的清軍了,而他們的弩手則向清軍的射手發起反擊。他們肯定已經距離城牆很近,但因為清軍的投石和弓手都被壓制到牆垛後,而且還有大批的明軍步兵掩護,所以可以很安全地攻擊射擊孔而不用太擔心受到清軍的反擊。
在宋梁射擊完畢,回去燙另外一支箭頭的時候,又有弩箭從下面鑽了進來,擊中了一個正蓄勢待發的清軍弓手,這個弓手一頭扎入孔中,一聲不吭地嚥了氣。
其他的清軍弓手把死屍從射擊孔裡拖出來,甩到一邊,繼續攻擊明軍
噗。
又是沉悶的一聲,又是一個清軍射手被弩箭斃命。隨著明軍越來越接近城頭,清軍的注意力越來越被吸引到這些排頭兵身上的時候,明軍的弩手也變得越發活躍起來。對射擊孔的反擊變得越來越頻繁,準頭也不斷提高,顯然他們已經逼到了距離城牆很近的地方。
不過宋梁他們沒有時間去對付這些威脅巨大的目標,宋梁每次佔用射擊孔的時候,只有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可以利用,要是不趕快把手中的箭射出去,軍官就要罵娘了。
正如清軍弓手們猜測的那樣,李來亨的弩手已經摸到了城牆邊上。勞青巖站在兩道雲梯之間裝填著他的弩機,這個位置不會有什麼石頭落下,也避開了兩側清軍射擊孔後射手的觀察。
等裝好弩箭後,勞青巖就會突然跳出去,對準清軍的射擊孔來上那麼一發。如果是單挑,弩手和有射擊孔保護的牆上射手對射,肯定是有輸沒贏。但現在情況完全不同,勞青巖很清楚敵人的射手位置,而且在這樣緊張的攻城時刻,他總能看到孔中的敵人射手面龐,不會發生找不到目標的問題。而敵人要想在人海中把他這樣的弩手挑出來就不是一件易事了,更不用說及時瞄準攻擊。
第三十二節 爭奪(上)
在李來亨猛攻通遠門的時候,袁宗第也向定遠門發起了強攻。
定遠門位於通遠門的北面,距離嘉陵江不遠,渝城城牆在定遠門城樓這裡有一個拐角,很適合袁宗第展開進攻兵力。
袁宗第沒有李來亨和鄧名擁有的那種漢陽造單人弩機,不過萬縣軍也有他們的攻城手段。袁宗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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