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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名的話讓在座的人都有一種刺痛感,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戳進他們的肺窩裡面去。鄧名並沒有說皇帝失德、昏庸、棄國,所以變換忠君目標並非是什麼不道德的行為;而是在忠君和愛國之間權衡,不但把這兩者分開了,而且毫不掩飾地用價值利益來衡量。
“最後我選擇了以帝國政斧、同秀才的利益為優先。”鄧名基本結束了他的報告,不過他把選擇權交給了對面的議員們:“我當時身在緬甸,所以就猜測這樣做才符合同秀才們的心意。諸君是川西同秀才們的代表,你們回家後問問鄉鄰鄉親的意見,然後表決一下。如果你們覺得我們應該花錢、流血去接回聖上,我會再次領兵出征的。”
結束了報告後,鄧名再次重申了一下院會的關係:“正如我剛才所說的,帝國議會是股東的代表,而參議院是夥計。為何夥計能夠否決股東的提議呢?因為和所有的商行一樣,有一些事是要靠有經驗的掌櫃和夥計來完成的。股東可以提出各種各樣的設想,而掌櫃和夥計來評判這些設想的可行姓——比如股東說我們高價買石頭,然後以更高的價格賣給別人吧,夥計就可以進行勸阻,這也是參議院的工作——不過我們知道,這種買賣也未必就行不通。比如我們現在從緬甸買石頭,然後設法賣到清廷那邊去。所以當參議院否決帝國議會的提議時,應該給出明確的否決理由。當股東們堅持原來的意見,比如七成的議員贊成,而且在三次否決、勸阻後,堅持第四次透過,那就應該成為帝國的政策——只要不違憲。”
說完了這些話後,鄧名就結束了他的報告並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返回衙門的路上,劉晉戈一直在琢磨著鄧名的話,從中他看到了鄧名對川西民心的重視:“如果帝國議會和我一條心的話,青城派那幫傢伙就沒轍了吧?他們已經罵老子罵了好幾年了。嗯,要想讓議員們高興其實不難,多搞點移民過來,就會有很多老闆支援我,不管他是哪裡人。”
特意從敘州趕來的袁象也有著差不多的印象,他決心再加一把力,讓更多的新移民選擇在敘州定居。看起來只要敘州的議會支援他袁某人,這個知府的位置就穩如泰山了。
第三十八節 買賣(上)
一晃就過去了兩個多月,長江中下游不斷傳回來訊息,從十月下旬開始,遷移的東部百姓不斷透過夔門進入四川。這次搬遷的規模極為龐大,明軍從未有過這種大規模遷徙人口的經驗,在遷徙的路上也出現了很多問題,多虧了李星漢、任堂他們幾個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想敢幹。明軍將這些願意來四川的百姓視為未來的同伴而不是奴隸,對沿途的伙食和住宿安排極為重視。鄧名同樣沒有一次姓搬遷過這麼多的人口,所以只能讓軍隊自己看著辦。只要記得把出現的問題、臨時想出來的對策以及效果都認真記錄下來就可以。
這段期間,鄧名一直在編寫新的學生教材。在他看來,最重要的基礎教育除了語文就是代數、幾何和邏輯。以前鄧名曾經編了一些,這次趁著有時間,每天再努力回憶一些過去讀過、看過的知識。
八月底的時候,軍隊把幾個英國人從崇明島送過來。這幾個人都是來東方的冒險家,雖然自稱是商人,但鄧名覺得他們其實就是鋌而走險的流氓。這個時代的英語和鄧名學過的有不小的區別,只會一點皮毛的鄧名完全沒有和這幾個英國人用外語交流的能力,不過這並不妨礙鄧名把他記憶中的代數公式、邏輯三段論以及阿拉伯數字通通稱為翻譯作品。鄧名對人聲稱,這些東西都是那幾個英國人帶來的,是從他們的書籍翻譯過來的——雖然鄧名很懷疑這幾個英國商人受教育的程度,可能都是沒有接受過正軌教育的半文盲。
鄧名能夠回憶起來的公式都是零七八碎的,正確與否他自己也沒有把握。這些東西如果署上他的名字,多半會被不少人頂禮膜拜,但如果說是幾個來歷不明的英國人送來的,那無疑會受到質疑,其中的錯誤更容易被挑出來,而且還不會讓鄧名臉紅。不過在拼湊這些課本的時候,鄧名也讓人多方設法尋找一切有關代數、幾何和邏輯這三門學科的書籍、資料。
鄧名雖然是為五十一區編寫教材,但卻常常住在敘州,因為除了編寫課本外,還需要幫助首飾行設計珠寶式樣,以便加工後賣給渝城的清軍。鄧名理論上握著川西的全權,但鄧名兩個月來卻沒有過問太多的政務、軍務,成都和敘州的知府衙門已經適應了鄧名不在眼前的工作模式,熊蘭管理的銀行,秦修採管理的稅務局,陳佐才執教的學院,已經長期在沒有鄧名干涉的情況下讀力正常運轉,鄧名去了不但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會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