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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開火——目標已經近得不需要瞄準,不可能打偏了。
砰!
一股硝煙騰起,向著蒼穹噴去,在把槍管放下前,張易乾一直盯著的那個敵人就不知不覺地扣動了扳機。這個敵兵的動作就像是在夢遊一般,在扣動扳機後繼續放平槍口,直到把它指向張易乾,保持這個姿態足足有一秒,又徒勞地扣動了一次扳機,然如夢初醒般地扔下了火銃,轉身向背後的軍陣中擠去。
此時在鄧名的對面,他看到那個即將裝填完畢的敵兵也突然楞住了,夾著火繩的手指一動不動地擱在槍機上。然後突然把裝填了一半的火銃朝天一扔,把後背和後腦勺露出給鄧名看。
“他甚至沒有把火銃向我臉上擲過來”鄧名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被對方扔出來的火銃擊中,從半空落下的火銃差點砸在鄧名的頭盔上,他微微一偏頭,那根火銃撞在他的肩甲上,向地面翻滾而落。
在扁牙簡的身邊,那個擔憂火藥即將耗盡的軍官話說了一半,就大張著嘴巴停止了發聲,舌頭還吐在外面忘記了收回去。
整排的明軍騎兵從淡淡的硝煙白霧中衝過來,就像是一堵城牆全速撞了過來,看到密不透風的明軍騎兵牆已經撲到了眼前,那些正在裝填的火銃手全都停止了動作;個別已經裝填好的火銃手,大部分二話不說扔下武器就後退,剩下的差不多也都放了空槍,然後一起後退。
前方整整三、四排計程車兵,看到明騎兵衝到眼前時,整齊地集體轉身,就好像有一群看不見的隱身人,附在這些士兵的耳邊輕語,給他們同時下達了命令一般。
“小心!”
倉促轉身的緬甸士兵互相推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刻被同伴絆倒,跌倒在地壓在那個同伴身上,然後絆倒了更多全副武裝的戰友,被他們重重地壓向地面。
一個眼疾手快的軍官撲向扁牙簡,抱著統帥一骨碌滾向旗杆旁的一輛戰車下。趴下後扁牙簡還感到一陣陣天旋地轉,好像好沒有停止滾動,而在這時他的頭頂上響起呼嘯之聲,兩個明軍騎士先後從他的頭頂的車上躍過。
過了片刻,扁牙簡才回過神來,推了那個捨身保護他的軍官一把,發現那個人露在外面的大腿被踩斷,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扁牙簡從車底下掙扎著坐起,他的旗杆已經摺倒在地,四面八方都是痛苦的呻吟和驚惶的呼聲,被躲避的緬兵踩死踏傷的人要比被明軍踐踏的還要多得多。
“他們又來了!”
扁牙簡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尖叫,一個緬甸士兵指著遠處的明軍騎牆,他們已經完成了調頭整隊,又開始向這個方向加速。
周圍的人群轟的一聲炸響,士兵都爭先恐後地向他們認為好像更安全的側面逃去,被絆倒計程車兵手足並用,在同伴的咒罵和尖叫聲中繼續逃亡。
第十五節 戰象(上)
牆式騎兵調頭重整陣容的時間較長,而且鄧名也不打算讓騎兵自行追擊,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就是砍潰兵也能砍得手軟。轉回身後,明軍又一次吶喊著向已經被沖垮一次的緬甸軍隊撲去,三堵牆沒有正面衝入敵群,而是從他們的側翼邊緣整齊地掠過。
騎兵牆掃過了一個橫條區域,凡是來不及跑出這個範圍的緬甸士兵只有撲倒在地蜷縮成一團,盼望著不會被明軍的戰馬踩到。躲避在地上的緬甸士兵互相往身後躲藏,危機關頭顧不了那麼多,都盼著同伴能夠當一回兒自己的盾牌。
剛剛爬起來的扁牙簡雖然得到了幾個親衛的幫助,可是等他跑到明軍衝擊範圍的邊緣時,騎兵牆的邊緣也掃到了他的身後。無數緬甸士兵都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擠過去,想躲開那些明晃晃的馬刀。扁牙簡也在其中,前面是擠得滿滿的人群,後面是無數雙推搡的手,經常會有一股大力毫無預兆地從某個方向湧出來。深陷其中的人就好像處在一道漩渦中,身不由己地被橫衝直撞的人流捲來捲去。
在一片驚惶的呼喊中,不時還能聽到一兩聲憤怒的高聲喝罵,那是極少數特別有勇氣的軍官,他們還嘗試著招呼周圍計程車兵進行抵抗。
“賊寇沒有幾個人”
並不是沒有人想響應這些勇敢的軍官的號召,但最勇敢計程車兵也沒法推開人流,聚集在那些發出號召的軍官身邊,每一個士兵都只能被夾在人群中隨便逐流。有幾個士兵使出全身的氣力,再憑藉著一些運氣擠到那些喊聲所在的地方時,剛才號召抵抗的軍官也已經無影無蹤,不知道被人流帶向了何方。
鄧名帶著騎兵又一次停下腳步,這次橫掃的間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