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部分(第1/4 頁)
虜入關前,我的本事也就是讀書、教書,而蒙正發不同,他被大家稱為‘南渡以來敢戰第一人’。我帶他去四川,保國公或許不信我的話,但蒙正發是文武雙全計程車人,保國公一定會認真聽他的意見的。四川也需要蒙正發這樣的人來出力。”
張煌言咳嗽了一聲,就打算說話。
但朱之瑜搶在張煌言反對前,就誠懇地說道:“我知道蒙正發剃頭了、投降了,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對夔東眾人也深惡痛疾,若是他和保國公好好講講夔東眾人以前的劣跡,也能讓保國公少受一些不好的影響。”
張煌言正猶豫著是不是再和朱之瑜講講鄧名的事,卻見任堂偷偷丟過來眼色。以前任堂就是張煌言的心腹,現在又是川軍的大將,張煌言見狀就把勸說的想法收起來了。
朱之瑜說走就走,甚至顧不得休息,就急急忙忙向張煌言討要了一條快船,離開舟山而去。他計劃獨自奔湖北,去說服蒙正發、王夫之等人。
等朱之瑜走後,張煌言才找到機會詢問任堂:“你看不出來保國公的意思嗎?保國公來江南三次了,沒有拜訪過任何一個士林領袖;而且他的路數肯定不是夔東眾將教的。”
“所以確實需要一些士人去四川,不然學生一個人實在是對付不了保國公。”任堂回答道。陳佐才到了成都後,任堂覺得看到了一絲曙光,他覺得鄧名雖然不是很看得起王夫之、蒙正發的軍事才能,但對士人能有起碼的敬重:“尚書是不是擔心舜水先生遇險?”
“當然,”張煌言點點頭:“他好幾年沒有回國了。蒙正發雖然不至於出賣他,但我知道舜水的脾氣,只要蒙正發不肯和他一起走,他一定會豁出姓命呆在那裡非要拉他走不可。難免有人會看出蹊蹺,去向虜廷報信。”
“這又有何擔心的?”任堂笑起來:“學生這便修書一封去武昌,讓張長庚暗中看顧舜水先生便是。哪怕舜水先生不能勸說蒙正發出山,也能保他平安前去荊門。”
第二十五節 投奔(下)
清康熙元年、明永曆十六年六月,南京。
蔣國柱和梁化鳳一邊喝茶,一邊聊著東南的局勢。這兩個月來蔣國柱的心情越來越好,數萬明軍過境,轟動朝野,燕京傳令南京、南昌嚴防死守,不能給明軍襲取兩江重鎮的機會。這個命令正符合蔣國柱和張朝的心意,兩江綠營更有理由不與明軍交戰了。等到明軍過後,兩江的衙門就一個勁地上奏表功,順便要求免稅。
川軍取道崇明、舟山在浙江登陸後,浙江綠營和隨後趕來的福建綠營被周開荒、李星漢和任堂殺得大敗。
以前在明軍縱橫兩江、湖廣的時候,浙江官場一直在唱高調,堅決主剿,不斷彈劾兩江、湖廣的官吏無能,還鼓動朝廷出動大軍進入四川,剿殺成都的明軍政權;在傳出李國英遭遇大敗後,浙江方面還彈劾李國英喪師辱國、罪大惡極。可這次浙江真遇到了川軍後,這種聲音立刻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勁地向朝廷求援。
“我們為什麼要去救他們?首先我們救不了,就算能救,當初是怎麼罵我的,他們不記得了嗎?”蔣國柱嗤笑著把浙江方面的求援信交給梁化鳳看:“反正我上書朝廷了,江寧才是東南首要,只要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力保江寧不失,那麼這次明軍入寇就和前兩次一樣,他們終究還是得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總督大人所言極是。”梁化鳳剛剛從松江府趕回江寧,對朝廷的解釋就是集中精兵強將確保南京,而對明軍那邊則表示江南綠營絕不干擾他們的誠意:“末將聽人說,好像杭州駐防的八旗出城商議,向周將軍他們繳納了一百萬兩銀子的贖城費,才算是保住了杭州不失,也不知道此事真假。”
“十有八九是真的。”蔣國柱冷笑一聲:“私通款曲,真是無恥之尤!不過本官是個厚道人,就不風聞奏事、彈劾浙閩的官員了。”
明軍過境的時候,長江沿岸的土產終於又有了銷售的物件,而且明軍還需要大量的薪柴、糧秣,這都極大緩解了兩江的經濟危機。現在明軍已經開始啟程返回四川,正在到處租用船隻,購買糧食和布匹,使得兩江低迷的物價節節攀升。
就比如糧價吧,本來因為燕京敲骨吸髓的壓榨,為了納稅,小地主和農民甚至都開始出賣口糧和種子糧以求渡過眼前難關,讓糧價一再下跌,一度跌破一兩銀五石糧;可想而知,等到納稅過後,小地主和農民勢必又要大舉借貸,以購買活命糧和種子,到時候就會出現一輪瘋漲,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這個冬天傾家蕩產。而明軍不但來時大量收購糧食,返回四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