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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景比小地主要強得多,他們目前還有一些稅收優惠政策,比小地主和農民承受災難的能力也強得多,不少人還利用賦稅沉重大肆放貸,並趁著地價便宜的時候收購土地。
“這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任堂聽周培公的密使說完後,立刻就想起了鄧名的理論,不過他沒有明言,而是繼續討價還價:“要想讓東南恢復,就要停止向燕京交稅,蔣巡撫和張巡撫有這樣的決心嗎?如果有的話,我軍倒是可以幫忙。如果兩位巡撫沒有這樣的決心,我們總不可能說服燕京的韃子不收你們的稅。”
直接嚮明軍倒戈是不可能的,現在蔣國柱雖然正在利用走私渠道斂財,積極培養私人勢力,但才鼓搗了半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大成效。要是明目張膽地反正,滿清就是放棄四川、兩廣也一定會全力平定東南,只要燕京不惜代價、不怕形勢一夜回到十幾年前,絕對能湊出一支可觀的平叛大軍,倒時候蔣國柱定然是死路一條;而如果邀請明軍來助陣,先不說打不打得贏,就是打贏了那地盤也都是明軍的了。
“現在和韃子決戰,有些太草率了。”不等周培公的使者回答,劉體純就替他答道。
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清廷依舊有絕對的優勢,而明軍能夠在西南相持,很大程度上是佔了清廷兵力分散的便宜,越向西距離清廷的政治和經濟忠心就越遠,清軍的補給能力和控制能力就變得越弱,所以即使清廷擁有數倍、乃至十倍的國力優勢,在西部的戰線上也取得不了壓倒姓優勢。
向東只能是襲擾戰,目的就是掠奪物資加強自己,並且削弱清廷的國力,這點夔東眾將都看得很明白。就算強大如鄭成功也無法奪取東南,驍勇如鄧名也無法穩固地控制哪怕一個據點,而夔東眾將實力更差,李來亨現在和張長庚還算平衡,而郝搖旗、賀珍二人甚至連楚軍都打不過,能夠在襄陽站住腳還是因為武昌擔心鄧名的反應。所以委員會的這幫成員人人心裡清楚,鄧名採取的政策恐怕是目前對明軍最有利的。
“委員會的意思是,”劉體純第一次動用了這個機構的名義:“我們向江南出兵,攻破一些府縣,讓兩江能夠獲得一些免稅,不過我們的船隻不夠,需要川西水師助戰。”
“貴使是這個意思嗎?”穆譚有些驚訝地問道,如果攻破府縣的話,就算能免稅對蔣國柱又有什麼好處?可如果只是裝裝樣子,不讓明軍拿走庫房裡的積蓄的話,那劉體純他們又怎麼會積極地贊同這個決議?
“是的。”周培公的使者答道,接著他就說出了周培公的打算。
自從兼任了兩江的布政使後,周培公對兩江的事情也非常盡心,而且還是蔣國柱和張朝自立門戶的積極支持者:因為周培公知道,只有在鄧名具有極大威脅的時候,他本人才有最大的價值,無論他的衙門是叫“剿鄧”還是“通鄧”,朝廷因為前者而同意了這個衙門的設立,而東南督撫因為後者而厚待他。
對於東南的困境,周培公同樣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如果情況繼續下去,不但他的衙門會收影響,鄧名可能會不滿,而且蔣國柱和張朝在民間的口碑也會變得很惡劣——這對他們培植私人勢力是很不利的,朝廷的流官不需要太在乎自己在民間的威望,但想當一個土皇帝就完全不同了。
蔣國柱的最初設想是拿一批縉紳開刀,理由就是這幫人懷念大明,對滿清心懷不滿。清廷一向對漢人的言論很敏感,這個罪名一定能讓朝廷滿意,而縉紳的家產也比較多,浮財可以充填藩庫,土地可以用來安置遷海的移民,租給他們還會有一些收入。
不過周培公覺得不妥,因為這個藉口雖然很容易被朝廷接受,但對蔣國柱的名聲損害太大,除非蔣國柱拿出一部分所得來補償江南的百姓——如果收拾一批縉紳,免了欠他們貸子的小地主的稅,並分一些田給他們,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但蔣國柱斟酌一番後又捨不得出血。
最後這個計劃就進一步修改,蔣國柱打算和明軍達成秘密協議,由明軍出面收拾一批富豪縉紳,而蔣國柱負責暗中配合,不給明軍的軍事行動製造麻煩,最後他們的家產雙方二一添作五,而明軍的出兵費用就不用蔣國柱另付了。
委員會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闖營本來就對縉紳沒有多少好感,而蔣國柱保證名單上的人都是對清廷最忠誠的一批——是蔣國柱和明軍共同的敵人。江西在知道這個秘密計劃後,也欣然加入,張朝表示明軍再去江南前可以先在江西轉悠一圈,把那些騎牆派、鐵桿擁清派都殺光,而他負責讓江西綠營演一場“兵來匪無影,匪來兵無蹤,可憐兵與匪,何曰得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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