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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我、和朱仁兄的政見相左,但我們對惠老先生的學識都是極為欽佩的。”蒙正發透過和幾個人交談,已經基本搞清了今天在城外發生的一些事,劉晉戈準備好的儀式泡湯了,那個始終站在鄧名傍邊的熊蘭主持了所有的慶祝活動。熊行長每一句話都說到點子上,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傢伙,把鄧名的心思揣摩得八九不離十。所以在聽到熊蘭的話後,蒙正發當機立斷要快步跟上,大唱了一通他的座右銘就是不“因言廢人”,出於對惠世揚老先生的崇敬,蒙正發當然要去哀悼。
蒙正發又飛快地指了一下朱之瑜:“朱仁兄也是要一起去的。”
朱之瑜一鼓嘴,就要說他不會去給這種老叛賊送行,而且一看見鞏焴那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未等朱之瑜說出口,蒙正發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大聲對鄧名說道:“不知我們兄弟二人和國公一起去好不好?”
“既然去就一同去好了。”鄧名現在對蒙正發的印象十分良好,顯然這個人非常識大體。朱舜水的名字在鄧名心目中的分量很重,但好像心胸氣量都沒法和這位蒙正發相比,以前任堂居然還在背後說過蒙正發的壞話——果然道聽途說不能完全相信。
從交談中鄧名也感覺得出來,顯然蒙正發的骨頭不如陳佐才那麼硬,多半是沒有膽子當著眾人痛罵自己,但短短接觸了一會兒,鄧名覺得蒙正發的才學絕對不在陳佐才之下,而且他周遊過東南數省,見識、閱歷都是當代士人中的一流。
鄧名隱隱感覺,成都的書院或許應該把教師的稱呼分得更細一些,把籠統的教授分成:教授、副教授、講師、助教等幾個等級。在鄧名看來,蒙正發絕對可以勝任書院教授的職務,就是擔任文學系主任多半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蒙正發能像陳佐才那樣認真教學的話,對書院的學生來說可真是大福氣,無論是開拓視野還是提高文學素養,蒙正發大概都比陳佐才還要強。
對於鞏焴的職務,鄧名也有類似的打算。雖然鄧名沒有時間到學院旁聽,但悄悄地派人收集過他們的辯論內容,在歷史、軍事上的見地,鞏焴比蒙正發要高得多。鄧名覺得書院的歷史繫系主任對鞏焴來說肯定是遊刃有餘,就是不知道鞏老先生肯不肯屈尊俯就。
直到現在,鄧名仍然覺得陳佐才是成都書院裡擔任祭酒職位最好的人選。或許陳佐才的遊歷不如蒙正發和朱之瑜,更無法與鞏焴相比,陳佐才的文章、見識恐怕也比不上另外三個人,但陳佐才敢於在眾人面前直接斥責侍衛環繞的鄧名。
鄧名一直認為,身為大學校長,學識、教學能力固然不可缺少,但卻不必樣樣都是全校第一。行政事務可以靠優秀的助手來輔佐,關鍵的還是校長本人的心胸和不畏權貴的勇氣。鄧名知道陳佐才有足夠的勇氣來保護教師和學生,不會在鄧名本人或是其他權勢下低頭。而對於鞏焴和蒙正發這兩個人,鄧名就沒有信心了。和朱之瑜還沒有太多接觸,鄧名不知道這個人的姓格如何。
當然,這分思量鄧名不會對外人明言。
鄧名和蒙正發走下城樓的時候,後者覺得今天鄧名和自己很談得來,似乎是一個洗刷自己的恰當機會,就主動和鄧名提起了自己以往的事情。只要趁著這個機會得到了鄧名的原諒,以後別人就不能再拿這些問題攻擊他了。
欺師滅祖這個名聲實在是太難聽了,蒙正發蜻蜓點水地提了一下那段往事,然後就滿臉悔恨地對鄧名說,自己當初輕狂無知
“這有什麼可自責的?”不等蒙正發表白完畢,鄧名就打斷了他的懺悔。
鄧名本來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穿越後和士人相處的時間也不長,從來沒有把師生不和的事情上升到欺君罔上、忤逆不孝的高度——就是欺君罔上鄧名其實也不覺得有什麼;忤逆不孝雖然不應該,但也不至於就千刀萬剮。
何況蒙正發背叛的那個老師只是他的監考官,並沒有真正教過他。在這個時代很重視這種關係,認為監考官就相當於老師。但鄧名卻沒有同感,他不是沒叨叨過自己的監考官,前世他的同學們不滿意監考官的更是多如過江之鯽。蒙正發這點事實在算不上什麼。
鄧名笑道:“不是有句話叫‘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嗎?”
蒙正發當然沒有聽說過這句話,愣了一下。但細細一品味裡面的含意,不禁欣喜若狂,鄧名還不是寬恕或既往不咎的意思,而是乾脆替他開脫,甚至還有叫好的意味在裡面。
“國公說的是。”蒙正發馬上停止了懺悔。這才叫言語妙天下呢,他打定主意要把國公大人的這句指示連夜寫成匾額,掛到自己的家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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