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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哪裡有平原,明明就是崇山峻嶺嘛。幸好成都和敘州來的人不停地鼓舞著移民們,向他們保證離目的地不遠了,而且到時候一定能讓他們看到大片的耕地。
因為道路難行,而且移民們跋山涉水也走了好幾個月了,所以現在男丁也輪流上船休息,以保證他們身體健康,不至於在抵達終點前病倒。
“前面就是渝城!”同船的敘州嚮導對黃飛剛等人說道:“這裡暫時還在清軍的手中。”
這裡還有韃子嗎?黃飛剛等人都感到異常驚訝。
嚮導耿雲林一再保證,距離鄧名的根據地只剩下最後不到十分之一的路途了。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清軍了,想不到還有一支清軍在距離目的地這麼近的地方。而且移民們發現,川西人似乎習慣於用清軍來稱呼對手,無論是軍人還是官吏。
此時在渝城城中,成千上萬的清軍士兵正在埋頭苦幹加工翡翠,有些士兵抱著竹筐來回奔跑,運送原石和經過粗加工的毛坯,而長官們的家丁們則四處巡視,以保證沒有人偷殲耍滑。
當異常的響聲從銅鑼峽方向傳來時,不少家丁還催促那些豎起耳朵傾聽計程車兵繼續工作,不要趁機偷懶——直到這個動靜變得越來越大,人群的搔動再也無法制止。
第三十九節 嚮導(下)
“渝城的清軍是我們川軍最兇惡的敵人”耿雲林認真地給這些首次入川的東南移民介紹著情況。
年初帝''隊在浙江大捷後,他就肩負著敘州議會的殷切希望,被袁象知府派去和移民套交情了。這大半年下來,耿雲林和大批的浙江移民都很熟悉了,對方也透過他得知川西到處都是外來的移民,包括這個耿嚮導都是一樣,不到三年前耿雲林還在江西種地呢。
“和湖廣、兩江的清軍比起來,甘陝綠營非常兇惡,就是臨到絕境也往往死戰不退,常常給我軍造成重大的損失。”鄧名唯一一次身負重傷就是與渝城清軍交戰,而且那次也是唯一一次清軍主動追擊並嘗試全殲鄧名統帥的川西軍隊。耿雲林看到不少移民的臉上都露出緊張之色,急忙寬慰他們道:“不過你們放心,我們最終還是取得了勝利。而且渝城清軍的水師不行,被我們壓在嘉陵江裡不敢出來。去年他們從嘉陵江裡跑出來大鬧了一場,沒過幾天就讓我們又給打回去了。”
耿雲林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他預想的效果,聽到這些話後,黃飛剛不但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倒變得更緊張了。他聽說渝城清軍有水師,而且還敢於出來和明軍在水面上交鋒——至少有這個可能姓。
黃飛剛環顧了周圍一圈,注意到其他同伴也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雖然這些東南來的移民很多人都會水,但長江和家鄉的大海不同,這裡對他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水域,萬一遇上暗礁、激流怎麼辦?而且明軍使用了嚴格的家屬分離政策,一旦開始行軍,丈夫、妻子不得見面——按說對這些移民沒有必要如此,但是上次鄭成功、張煌言的教訓太慘痛了,任堂、穆譚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對待移民也不許家人聚在一起。
要是艦隊受到襲擊,船隻被清軍擊沉,根本不知道妻小在哪裡,黃飛剛就無法去救援家人。船隊從銅鑼峽駛出,嚮導指著前方告訴大家:“看,那裡就是渝城。”
聽到這聲介紹後,黃飛剛趕到呼吸變得更沉重了,手掌裡也開始滲出汗來——我和家人一路跋山涉水,不會倒在成都的大門前吧?
站在渝城的城頭,四川巡撫高明瞻眺望著遠方,此番明軍的聲勢前所未見,船隻幾乎把長江航道塞滿了,而岸上的營地更是連天接地,鋪滿了整個大地。
“這肯定不是來打我們的。”高明瞻一早就得出了這個結論:“要是來打我們,用得著來這麼多人嗎?”
明軍越來越近,高明瞻注意到很多人都是百姓,而且打探訊息的人也陸續回來,都報告說這是明軍從東南搬遷回來的水手、工匠和百姓。
“都散了吧,散了吧。”孫思克大聲嚷嚷著:“沒聽清嗎,這都是過路的,和我們沒關係。”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高明瞻沉吟著說道。
“巡撫大人有何高見?”孫思克反問道。現在渝城的綠營整天加工珠寶——既然他們答應將盈利分給滿、漢八旗一部分,而且駐防八旗也默許了,那麼漢八旗自然不會出面反對而是悶頭髮財;現在八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嚴防小偷,渝城城內的盜竊活動極為猖獗,許多八旗的馬匹和武器裝備都被人偷走,當成廢品被川西商人買去了——孫思克知道其中一部分是八旗兵自己賣了,然後聲稱被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