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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勇正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他背後突然有響箭升空,接著又是一道狼煙直衝天際。
發生交戰後,被包抄清軍切割開的明軍伺候立刻向來路返回,其中好幾個明軍有馬,他們很快就遇到了明軍的後隊,向他們通報發現了大量清軍的訊息。接到這個訊息後,後隊明軍馬上提速前進,趕到張勇背後後,全軍一邊進行戰前準備,一邊升起篝火試圖與袁宗第取得聯絡。
這道狼煙升起後不久,張勇面對的方向上也是一道黑煙直衝霄漢,袁宗第見到援兵的烽火後也點一一堆火進行聯絡。兩道黑煙遙相呼應,斷斷續續地進行著必要的溝通。
剛才一見到背後煙起,張勇就知道大勢不好,最普通的通訊方式就是軍官透過喊話指揮士兵,這個只要不是聾子就能聽懂;其次就是旗號,這個已經需要一些訓練了;至於響箭,就屬於中高階軍官才需要了解的通訊方式,不同的軍官有不同的設計,比如胡文科的訊號張勇就不是全能看懂;而狼煙是範圍相當的通訊手段,要求也很高,一旦升起就會引起周圍敵我兩軍的注意,需要有安全的傳送環境、需要有熟練的艹作員、還需要有會翻譯的軍官,基本上都是主將和副將在緊急時的通訊聯絡方法,有時則掌握在偵察尖兵或是重要觀察哨所的手中。
因此張勇一看到狼煙,就知道背後多半是來了袁宗第的援軍,他觀察了一會兒,雖然看不懂具體的訊號,但依稀覺得是東面好像是在通報位置和兵力數字,西面也就是袁宗第的方向則先是詢問、然後又開始下達進攻的命令——儘管各有各的設計,但很多基本的東西是共通的,這個時代密碼學也不發達。
一開始張勇還心存僥倖,盼望這是袁宗第的斥候在故佈疑陣,企圖打亂自己的陣腳。可東面的狼煙看上去不像是假的,其中包含有大量的資訊;而且張勇派出去的斥候也報告說,東面確實有大軍活動跡象,人數暫時還無法判斷,但範圍很大,如果是正常佈陣的話,大概超過千人,這可能還只是一部分。
“我就知道!袁賊怎麼會突然膽子大起來和我放對,果然是想以眾欺寡啊。怪不得遲遲不肯進攻,這個膽小如鼠的懦夫!”張勇氣急敗壞地大叫起來,他知道更多的明軍可能會陸續抵達,明軍的強大實力讓張勇很吃驚,因為他已經在西面觀察到兩千上下的明軍甲士兵,現在背後明軍既然敢於向自己逼近,那麼至少也會擁有一千多的甲士:“袁賊哪裡來的兵?他在萬縣屯了很多田,一年來發了大財了嗎?”
現在顯然不是琢磨這個的好時機,張勇雖然緊張但尚未絕望,算算路程,王明德此時應該也到了袁宗第的背後了,就算還沒有到也是馬上的事。
“我該如何應對呢?”張勇緊張地思考著:“是不是應該把無甲兵都放出去,讓披甲沿著江聚攏成團?”
“不行!”張勇立刻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那樣就等於輸了一半,讓無甲各自逃生不但會蒙受巨大損失、打擊士氣,而且還放開了道路,無法攔截袁宗第的主力離開。
“袁宗第身邊帶著的應該是他的精銳主力,不過他已經打了一仗,比較疲勞,戰鬥力下降了很多,而且還會被王明德牽制;而東面的援兵就算披甲和袁宗第本部相當,也應該是袁宗第較差的一批兵,嗯,肯定是他新招募的新兵,裝備也肯定無法和他身邊的精銳相比。”張勇知道袁宗第這些年過得很苦,最近幾年來一年也發動不了一次大規模進攻,沒有機會鍛鍊新兵,因此張勇很快就有了決定:“東面來的新兵戰鬥力不強,西面的袁宗第本部疲憊而且無法全力進攻我,所以我應該兵分兩邊,繼續穩固防守。”
張勇把手下的一千七百披甲平均地分成了兩份,同時向東西兩面展開戰線,為了穩妥起見,張勇把東面來的明軍估計為兩千戰兵——這個數字張勇認為已經很高了,但即使是兩千新兵,張勇也有信心用一半的手下擋住他們的進攻。相比東線,西線倒是更讓張勇擔憂,雖說袁宗第的部隊已經打過一場,但是明軍為了脫險很可能會不惜一切地發起猛攻:“西面只要堅持住就好,袁宗第全軍猛攻的話,王明德就能不受阻礙地衝過來,只要我咬緊牙關堅持住,那袁宗第還是死路一條。”張勇像是要催眠自己一般,反覆地嘮叨著:“堅持,堅持!”
正如張勇所料,此時王明德和袁佳文弼也已經到了袁宗第的背後,不過他們並沒有升起狼煙和張勇聯絡,而是打算默默地發起進攻。
指著天空上的那兩道狼煙,王明德對袁佳文弼說道:“既然賊人還在用烽火聯絡,那就說明張提督還堵在他們中間,我們應該迅速發起攻擊,為張提督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