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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保寧、渝城的要地。如果鄧名在渝城西面登陸,繞過渝城直插嘉陵江通道,就可以威脅到順慶。
“鄧賊不會如此狂妄吧?”孫思克嚇了一跳,背後有清軍駐守渝城堅城,明軍的糧道不暢,鄧名長驅直入怎麼看都跡近自殺。
“按理說不會,但很多時候你猜不到賊人會不會突然發瘋。”李國英也認為鄧名不太可能置十幾萬清軍於不顧,不管不顧地猛撲順慶,換成張勇、趙良棟、王進寶,多半不會考慮這個可能;但李國英卻不願意在背後留下一個明顯的破綻,所以連這種看上去完全不可能的事都要照顧到:“如果渝城有糧,鄧名敢插入順慶,我們就慢慢撤回全軍,然後攻擊他。糧草充足就不必急於一時,可以慢慢地撲捉戰機。但這需要渝城真的有儲備,不然糧道一斷,我們只能被逼著去打通糧道了。”
李國英既然不願意留下破綻,他的行動速度也就不可避免地受到拖累。
看著清軍吃力地把糧食運入城中,孫思克又忍不住感嘆道:“總督大人為何不在渝城周圍屯田?哪怕能稍許減少一些糧食轉運也好啊。”
本來李國英在渝城有一點屯田,但上次渝城之戰後他就連這點軍屯也都放棄了,墾殖的兵丁也都撤回了保寧的軍屯。
看了孫思克一眼,李國英想了想還是決定對朝廷的監軍開誠佈公:“一年前本官在渝城屯田時,是以為川西很快會拿下,萬縣不久也可能就是囊中物,為長久計,在渝城開闢了一些軍屯以充軍實。但現在渝城隨時可能成為戰場,開闢軍屯就會捆住自己的手腳。”
在李國英看來,防守時需要懂得輕重緩急,需要權衡取捨:“若是城外有大量軍屯,那賊人攻來時,我們就可能因為捨不得糧食而不得不削弱城防,禦敵於野。運輸幾萬石糧食雖然辛苦,但能讓本官不會受到眼前小利的干擾,把兵力用在真正緊要的位置上。”
孫思克不斷地點頭,連稱受教。
但李國英的話其實沒有說完,這裡面還涉及到將領的私心。這些軍屯很可能要交給將領經營,或是把產出分給他們。當收穫和將領的利益相關時,他們就會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而影響整體的戰略。李國英寧可麻煩一點,也不願意在緊急關頭出現將領擅自行動保衛自己財產的舉動。
而且還有更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李國英依舊認為渝城可以放棄,如果在渝城周圍開墾了大量的軍屯,撤離渝城就會遇到更大的阻力,將領不願意自家的利益受損,多半會力主在這裡堅持下去。
相比十萬大軍的開銷,軍屯那點收穫實在是杯水車薪,就好像明朝為了對抗後金在關寧屯田,從山海關一直到寧遠、錦州都有大量的軍屯。崇禎初年,僅祖大壽一家就有上萬輔兵在田地裡為祖家耕作;崇禎後期;吳三桂家甚至膨脹到控制了兩、三萬遼民為自己墾殖。可依舊需要朝廷大量地輸入糧餉。大量的土地讓吳家、祖家都全力反對從那些已經非常危險的地區撤離,迫使朝廷一次次投入更多的援軍和物資。
“渝城到底有沒有保留的意義,還要看這次打萬縣的結果。”李國英在心裡默默想著,十幾萬軍隊駐紮在渝城,如果能切斷長江航運當然最好,若是不能,只要能讓鄧名、袁宗第疲於奔命,來回增援也算是物有所值;更甚一步,只要能把鄧名拖在四川無法再攻擊江南,那這份開銷也不算打了水漂。但如果龐大的清軍根本威脅不了萬縣,反倒只能苦苦為自己的生存而掙扎的話,那李國英覺得這個渝城還是趕緊仍掉為好。李國英在這裡沒有任何軍屯,真要堅持撤兵,將領們也就是抱怨幾聲,並不會拼死阻攔。
七月初,李國英接到先遣隊的報告,稱他們已經安全抵達了忠縣,與當地的清軍會合。望眼欲穿的川陝總督得到這個訊息後,立刻誓師出發。
第四十節 入寇(下)
除了已經抵達忠縣的部隊外,還有三萬清軍早就渡過嘉陵江,隨著李國英一聲令下他們就開始向東進發。不過和遮遮掩掩的先遣隊不同,這些清軍正大光明地沿著江岸前進,完全不怕被過往的明軍船隻發現。在已經渡江的陸軍向東進發的同時,李國英還突然開啟了封鎖嘉陵江的鐵鏈障礙,在渝城後方躲藏了一年之久的嘉陵江水師湧出江口,毫無顧忌地駛入長江。
在清軍鬆開鎖鏈,讓船隻一艘艘駛出江口之前,過路的明軍船隻就發現了清軍的異常。而看到清軍水師一反常態地駛出江口,而且後面似乎還有大量船隻跟進的時候,明軍的船隻也都選擇了保守戰略,分別向上下游避讓開。
主持誓師的李國英會帶著標營和後隊在幾天內渡江東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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