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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就要儘可能增強兩湖的軍力,免得被周圍的惡鄰吞掉:鄧名和夔東眾將都是紅眼強盜,但河南的清兵也不是善茬,貴州的吳三桂、廣東的尚可喜、福建的耿繼茂沒有一個是好人;就是南昌的張朝和南京的蔣國柱,張長庚知道若是自己露出破綻,這兩個傢伙多半也會撲上來咬自己一大口。
“危機四伏啊。”憂心忡忡的湖廣總督輕嘆一聲。鄧名把持長江貿易,留給湖廣的利潤空間並不大,而這次推銷的戰爭公債更是要把湖廣不多的利潤中的大部分也吞下去。雖然張長庚早就知道自己只能分一點鄧名剩下的殘羹,但分得這麼少還是讓他心有不甘。
這些天張長庚對兩江總督一通忽悠,成功地騙到了二十萬兩銀子,不過比起被四川人搶走的,這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四川的銀行家們就像是一群蝗蟲,湖廣的府縣挨個敲詐勒索過去,加上武昌這裡,在短短半個月裡硬是被逼著認購下了兩億戰爭公債,支付了二百五十萬兩白銀——好像四川那邊精確地計算過湖廣各個府縣的儲存情況,從沒出現過府縣無法滿足對方條件的情況,可見是蓄謀已久。
而且四川人搬走的是白花花的銀子,而留下的則是用紙印的公債,將來償還各府縣公債的也不是銀子,而是同樣用紙印刷的欠條——現在欠條確實價格不錯,因為可以用來購買航線上的貨物,但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到用八十元換到一兩銀子的;而且等這個一年期的公債到期後,鄧名一下子償還上億元的欠條,欠條對白銀的兌換比肯定要暴跌,到時候幾百元能不能換到一兩銀子都很難說。
雖然張長庚需要鄧名,至少在他壽終正寢前需要鄧名擋住清廷,但他知道這樣下去,湖廣遲早會被四川吸乾了骨髓。偏偏鄧名每次都做事都留有餘地,總是給張長庚留下一條活路,讓他鼓不起魚死網破的決心來——鄧名同樣不把湖廣的縉紳、武將逼上絕路,所以張長庚也別想一呼百應——要是這時清廷打來,通鄧過深的湖廣文武倒是很可能緊密團結在張長庚身邊和燕京拼了。
“張朝,就指望你了。”張長庚輕聲自言自語道,雖然南昌拼命給自己打氣,但湖廣總督豈能不知道江西巡撫打得什麼算盤?要是鄧名和張長庚血拼一場,南昌說不定就會趁機給他們的那些破爛瓷器提價了。這些曰子來張長庚竭力攔截航運,對南昌實行情報封鎖,就是盼著九江、南昌和鄧名打起來,如果鄧名在兩江損失不小的話,張長庚就能給自己爭取一個比較有利的同盟地位——至少逼鄧名歸還一部分銀子,而且是銀子,不能是那種用紙印出來的欠條。
在張長庚在心裡給張朝拼命打氣的時候,鄧名已經來到了九江城下。
“兩年不見,董布政使就是這樣歡迎我的嗎?”鄧名在三堵牆的護衛下,已經登上了江西的土地:“九江戒嚴,這是打算和我打一仗嗎?”
“全是張長庚那廝,竟然不通知下官國公大駕光臨。”鄧名大軍突然殺到,董衛國二話不說就出城拜見,上次和鄧名對壘的後果他記憶猶新,一天不到城牆就被炸了好幾個大洞:“至於九江戒嚴,這是下官誤會了,下官誤以為國公願意視察江西官兵軍容,故讓他們登城請國公閱兵。”
“是嗎?站在城牆上我也看不清啊。”鄧名輕擺馬鞭:“讓九江綠營出城十里駐紮,城內只需留下衙役。”
“遵命。”董衛國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反正城內只有幾千披甲,打也是死路一條,那還不如老老實實服從命令,爭取寬大處理。
九江的清軍依命開出城外後,鄧名臉色放緩了不少,請董衛國落座喝茶:“上次與董佈政見面時,你我把酒言歡,再上一次,董佈政和張巡撫可是帶著家人孩子來找我的,要把家小託付給我,這難道不是過命的交情嗎?”
“是,是,下官和國公,那絕對是肝膽相照,對了,還有巡撫大人,他常常對下官說,古往今來幾千年,他最佩服的就是國公大人了。”
“還有,你們有難,讓我去殺福臨,我不也去了嘛。”鄧名面露不滿地責備道:“這次我手頭緊,想找你們借點錢,居然都不給我這個面子,要知道,不買我的戰爭公債,那就是我的戰爭物件。”
“國公義薄雲天,上次聽聞下官有難,連家都顧不上回,二話不說就去高郵湖陣斬了先帝爺,下官每念及此,都感動得熱淚盈眶。”兩年不見,董衛國的精神分裂症明顯有愈演愈烈之勢:“先帝駕崩後,天下忠義之士無不拍手稱快,國公需要用錢,下官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給國公湊出來。只是九江和成都距離遙遠,下官深恐有人打著國公的旗號招搖撞騙,所以才沒有立刻掏銀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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