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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雙方互相指責,鄭監生也沒有嘗試武力解決比他弱小得多的張舉人,相反鄭監生在一邊斥罵張舉人不識大體的同時,一邊給他物資上的幫助,以及軍事上的協同。
“他都能把國姓爺氣死了,把國姓爺苦心籌建的大軍逼反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鄭家的小王爺還年輕,不太懂事。”鄧名覺得現在鄭經可能正處於驚慌失措的狀態,看周圍的人都覺得像反賊,感覺每個人都想對他不利,而這時人是最容易做出不冷靜的事情來:“必須要讓鄭家小王爺冷靜下來,給他時間去痛定思痛。”
雖然有些心疼,但鄧名還是做出了決定:“院會授給我軍事、外交的全權,嗯,張尚書不妨修書一封去廈門,就說這些叛逃的船隻都算是我買的,那些叛逃的官兵也算是我向鄭小王爺租的、或者借的,我都會付銀子。”
張煌言盯著鄧名看了一會兒:“鄧提督知道這會花多少銀子嗎?”
“我剛賣了點債券,手裡趁些銀子,再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一來二去談上幾個來回,鄭小王爺的火也就消去了,再找些船舊了、帆壞了之類的毛病,七折八扣我想還是能省不少銀子的。”鄧名說幹就幹,讓人取來一張信紙,提筆就給鄭經寫信:“我記得鄭家小王爺要求繼承國姓爺的賜姓,郡王王位和招討大將軍官銜,對吧?”
鄧名在信上就稱呼對方為延平郡王、招討大將軍朱(經),很客氣表示浙江戰事緊張,所以希望向他租借一些戰艦和將領、官兵,把鄭襲、鄭瓚緒、甘輝這些人的名字都填上去後,鄧名還在後面留了很長的一塊空白,以便張煌言繼續填寫後來的兵將姓命。
“好了。”鄧名把信交給張煌言,希望對方和自己聯署:“鄭家小王爺看到這封信後,也就有了下臺的臺階了,還能指望銀子的補償,大概不會頭腦發熱來打我們了。”
“即使如此,幾十萬兩銀子也是跑不掉的,廈門那邊甚至可能獅子大開口找我們要上百萬兩的銀子。”張煌言一邊說,一邊也在信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幾十萬兩銀子買幾萬官兵,還有幾百、上千條船,還有比這更合適的買賣麼?就是上百萬兩我也認了,張尚書放心,無論需要多少銀子,我都全額給舟山出這筆錢。”鄧名把對鄭經的賠償大包大攬到了自己身上,又對張煌言說道:“人死不可以復生、國亡不可以復存,對於我們自己人,總是要容忍才是,那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
“唯仁者能以大事小。”張煌言輕嘆一聲。
“同舟共濟罷了。”鄧名笑道:“張尚書過獎了。”
“這可不是我在誇獎你,”張煌言說道此處,微微一愣,反問鄧名:“提督不知道這句話誰說的嗎?”
鄧名搖搖頭,張煌言苦笑一聲:“亞聖。”同時在心裡又冒出了一句:“上次保國公連‘青州從事’都聽不懂,我就知道他的老師都是些不學無術之徒,但真沒想到居然到這個地步。不過保國公寬厚,換別人早就下不來臺了,但他渾不以為意。”
“多謝指點。”鄧名果然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從骨子裡就不認為沒看過《孟子》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也沒有猜到張煌言正在暗暗替他的啟蒙老師感到羞愧。
確定了對福建的策略和態度後,張煌言又一次把話題轉回漕運的問題上。
現在對鄧名層出不窮的各種古怪設想,張煌言已經放棄了說服的念頭。第一次在南京城下剛見到鄧名的時候,聽見對方義正辭嚴地責問郎廷佐“對不對得起皇上和朝廷”時,張煌言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後來看鄧名面不改色地把同樣的條件賣了郎廷佐和蔣國柱各五十萬兩白銀的時候,張煌言感覺臉頰都燒得發燙了後來還有很多、很多而現在,鄧名大談什麼威脅漕運以向清廷示威、然後透過有節制的行動向清廷表達善意什麼的時候,張煌言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聽鄧名介紹思路時,張煌言能夠毫無障礙的全盤接受下來,感覺仗就該這麼打——在崇明開設免稅區,同時派人去剿鄧總理衙門查賬時,張煌言也是一開始全盤接受,過了一段時間後突然猛醒過來,捫心自問:“仗能這麼打的麼?”,因為內心的這種矛盾,張煌言還極力說服朱之瑜去四川,還隱隱盼望舜水先生能把鄧名帶上正道——而現在張煌言連這種反思可能都不會再有了。
“讓黨黨將軍盯著揚州運河入口。”張煌言得知鄧名派去紮營的具體人選後,一臉的不放心:“黨將軍能控制住手下,不去搶劫漕船嗎?”
問出這個問題後,張煌言內心又出現了一些迷茫:“認識鄧提督之前,我肯定會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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