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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獸,連帶著也消除了對蒙、漢八旗的畏懼情緒。
現在對八旗最沒有畏懼心理的恐怕就是川軍,不少浙江籍同秀才目睹過鄭成功在鎮江大破江寧駐防八旗,數萬人是高郵湖之戰的親歷者,好幾百蒙八旗在成都和敘州打工,而且渝城漢八旗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更不可能讓川軍對他們感到畏懼。
除了向友軍介紹歷次大捷的經歷,幫助他們正確面對八旗部隊,鄧名覺得幫助東南綠營提高對清廷的信心也很重要。所以鄧名在出兵之初就和李來亨他們商量過,如果東南望風披靡,那明軍就要尋找一支擁護燕京的清軍作為打擊目標。
“不能讓東南督撫覺得我們只會欺負他們,這樣他們對我們只會有越來越深的怨恨,同時也越來越沒有信心對抗燕京,我當然希望東南繳納給燕京的稅賦越少越好,這樣我們就能賣給他們更多的公債。”上次東征明軍攻擊了浙江的綠營,此舉替蔣國柱解除了不少來自南方的壓力,而且讓浙江綠營的態度也變得曖昧起來:“不知道李率泰、耿繼茂會不會有什麼反應,如果燕京有讓耿繼茂移鎮浙江的意思,我們就要攻擊他。”
按說清廷讓耿繼茂移鎮浙江的可能姓很小,因為浙江比福建富庶得多,而且讓一個藩王如此靠近南京也不太安全。不過鄧名對歷史的改變已經太多了,順治十六年燕京認為雲貴已經底定,第一個念頭就是把耿繼茂從廣東移藩四川,不過很快又改主意將其改藩福建——這固然是為了對抗鄭成功的威脅,也是因為清廷意識到四川不同雲貴,只要認真經營那財賦充足,一旦被某個藩王奪取就可能對陝西構成嚴重威脅。
現在鄧名對長江的威脅曰甚一曰,燕京中依舊有人在後悔當初沒有把耿繼茂移鎮四川了,最近已經有人建議把廣西交給吳三桂,讓他繼續負責防禦李定國;而孫延齡則接替尚可喜鎮守廣東,把尚可喜調入福建防備鄭成功,這樣就可以把耿藩改封四川——建議者希望把耿藩加強給渝城後,能迫使鄧名花費更多的精力保衛自己的根據地,從而減輕他對下游的壓力。不過這些聲音並沒有得到朝廷的回應,因為現在親王和輔政大臣都還想著用中央部隊把四川一舉蕩平:以前討論移藩問題時,就有人稱四川古稱天府之國,兼有鹽鐵銅銀之利,絲綢錦繡行銷天下,正常情況下以一省之力就能供應雲貴、陝甘的邊軍糧草;雖然現在四川破敗,但也不能讓藩王入駐,哪怕是沒有治權的藩王也不行;現在除了以上的那些原因外,還多了翡翠、象牙這些土產,燕京都想好了,等征服四川后,就在成都設立一個專管朝貢的大臣,把珠寶的利潤直接收入國庫。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可能容藩王染指?
“耿藩前身是東江軍,跟隨滿清多年,是清廷手中最鐵桿、最有戰鬥力的漢人部隊,綠營對尚、耿兩藩還有孫延齡部的畏懼也不比八旗差多少。如果能把耿藩精銳殲滅在浙江,就能讓蔣國柱更加無所畏懼,提升東南督撫對抗燕京的勇氣。”
鄧名當然不知道燕京那些親王和輔政大臣正在惦記他的首都,所以在聽到有耿繼茂移鎮四川威脅自己或是移鎮浙江協防兩江的倡議後,就一直很關心耿繼茂的去向。如果耿繼茂來四川鄧名倒是不怕,但和清廷一樣,鄧名也不放心有個藩王如此靠近南京:對燕京來說,耿繼茂是漢人的藩王;而對成都來說,耿繼茂是滿清的藩王。
聽鄧名說到這裡後,李來亨介面道:“我倒是覺得耿繼茂不會來福建,雖然國姓爺去世,但國姓爺的大軍仍在,韃子不敢走的。我們最後多半還是沿運河向北,在鳳陽府或是山東和韃子打上一仗。”
鄧名等人已經知道清廷正調集重兵圍剿山東於七,從漕運總督衙門送來的訊息看,於七的失敗已經是板上釘釘:一開始山東群起響應的時候,於七就畏首畏尾,一直不敢出動出擊切斷漕運,生怕觸怒清廷徹底斷絕了招安的後路;而今年清廷大舉增兵山東後,首先確保了漕運暢通,然後就利用運河調動部隊,先把於七以外的義軍都打散,然後四面合圍於七的主力。在清軍調兵遣將、步步緊逼的時候,於七閉門不出,簡直稱得上是坐以待斃,現在於七的盟友都被擊潰,主力也被清軍團團圍住,連轉移的機會都沒有了。
估計七月中旬、最遲月底之前,山東清軍就能徹底打垮於七,而清軍乘勝南援的可能姓是很大的。現在長江兩岸是重要的商貿區,為鄧名提供了大量的財政收入,幫助他繼續大力扶持四川的商行,而且還是東南督撫的收入保證,讓鄧名能夠獲得充足的低息貸款。因此鄧名並不希望在長江兩岸爆發戰鬥,把長江兩岸打爛會讓鄧名失去大量的收入、影響大明國債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