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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行,但每次一聽清廷要他去打李定國,就大喊糧秣不足,現在不但李定國沒有剪除,吳三桂還被養得很肥。利用這幾年的時間,吳三桂把洪承疇塞在他軍隊中的沙子都清除了,監督他的滿洲八旗也喂得飽飽的,十萬大軍基本都成了他的黨羽。
當初在山海關,吳三桂那一套令人眼花繚亂的手腕給多爾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自從入關後,清廷就一直把吳三桂放在糧秣無法自給自足的地區。軍費和糧草始終是清廷用來套住吳三桂這頭惡狼脖頸的一根有力的繩索,再加上滿洲大兵的軍事威懾,讓這個傢伙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由於鄧名,滿洲大兵的震懾力已經受到嚴重削弱,如果吳三桂的報告和分析屬實的話,就是說連張長庚這樣的傢伙,都因為擁有兩省而生出“鼎似可問”的心思來了;那麼,如果把吳三桂集團放進湖廣,讓他糧草能夠自給自足,會是什麼後果?平西王手裡有十萬大軍,幾乎都是漢人軍中的精兵猛將,比起勢單力孤的張長庚,吳三桂絕對是可怕得多的禍害。絕不能讓吳三桂拿到湖南的稻米,這是燕京輔政大臣們的共識。
“我們該怎麼回覆平西王呢?”聽索尼提到了鰲拜的名字,鰲拜問道。
此事讓輔政大臣們感到非常棘手。
幸好明廷也不信任吳三桂,吳三桂報告說明廷企圖唆使他去打兩廣和福建。這個報告索尼覺得非常可信,明廷的思路清晰可見,顯然和清廷一樣,對吳三桂異常警惕,所以指望他去血拼東江系的藩兵。不過索尼料定明廷的如意算盤不能成功,就好像清廷無法說服吳三桂去血拼李定國一樣。
只是吳三桂既然開口了,也表示他依舊會堅定地站在清廷一邊,那就必須要對他的忠誠給予嘉獎。就好像昆明大火一樣,誰都可以罰,但手握十萬大軍的平西王不能受罰;誰表忠心都可以不賞,但手握十萬大軍的平西王不能不賞,不能把湖廣賞給他,那就只能讓湖廣再多撥點糧草給他。
“寫封信給張長庚吧,私下通知他,讓他知道平西王已經彈劾他有通敵嫌疑了。朝廷知道武昌乃是前線,軍費緊張,但像張長庚這樣完全不顧友軍需要還是不行的。朝廷的意思是,張長庚必須要增加給平西王的糧草,這也是他證明自己清白沒有通敵的機會。”索尼的解決辦法既是對張長庚的敲打和威脅,也是對吳三桂的安撫,同時還是對張長庚的提醒——提醒他不要被吳三桂偷襲了,那樣清廷要頭疼的就不止遠在四川的鄧名了,到時候他們還要擔心吳三桂會打著援助兩江的名義,跟在鄧名身後一趟趟地往南京跑。
“再給鄭經去封信,”隨著軍事威懾力的不斷下降,索尼感到國事越來越艱難,每個決定都需要深思熟慮,在打擊敵人的同時,還要走一步看三步,嚴防小弟藉機壯大自己:“就說朝廷經過深思熟慮,覺得臺灣自古就不是天朝領土,他們父子自拓疆土,可以同朝鮮例,不剃頭、不變換衣冠,問鄭經願意不願意和朝廷議和。”
如果招安了鄭經,福建、兩廣的力量就可以節省出來不少,東江系的藩兵也可以調往別處,既可以從背後監視吳三桂,也可以增援長江流域,還可以協助杭州鎮壓浙北那幫靖難的亂黨。
紫禁城外的茶館裡,張明澄和朋友黃老皮、範通一邊喝茶,一邊議論著國家大事。以前他們在遼東是沒有地位的包衣,但從龍入關後,他們的曰子越來越好。先是替主子管著圈來的大片土地,徹底告別了沉重的體力勞動,現在連管家的活兒都是其他包衣在做了,他們這些身份尊貴的大包衣住著漂亮的宅子,出入酒肆、茶館的時候,夥計們也都是一口一個“爺”的伺候著。
“昨個兒宣佈嶽州大捷了,湖廣綠營浴血奮戰,把川賊趕回江陵那邊去了。還斬殺了川賊一員大將,嘿,又是姓趙的。”
“又姓趙?”黃老皮眯起了眼睛:“難道又是趙海霸?”
“當然不是。”張明澄搖搖頭,趙海霸在九江大捷和黃州大捷中被斬殺了兩次,類似笑話有好幾出,導致這兩次大捷聽上去都不那麼可信了。不過燕京的大包衣們還是寧可相信這只是大捷中的一個瑕疵,只是一個誰都可能不小心犯下的辨認失誤:“是趙五郎、趙路霸。”
自打趙天霸在淮安之戰中被康親王傑書“擊斃”後,他的家人就紛紛遭殃了。在朝廷嘉獎了傑書陣斬為首賊將的功績後不久,梁化鳳就聲稱他奮起追擊退出運河的明軍,擊斃趙天霸的二弟趙地霸——在一次次彙報大捷後,江南這次的奏章上總算也出現了被殺敵將的姓名了。既然朝廷不追究傑書的欺瞞,那就說明關於趙天霸的虛報是在輔政大臣的容忍範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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