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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語言學校”去上班教授雲南方言,說憑他的漢語水平幾年之內做到教授、娶上十個緬甸姑娘不成問題——中介公司只收取半年的薪水做介紹費,可以接受分期付款。
拒絕了這家中介公司的工作推薦後,沐天波第二天住店後又碰上了一家,這家華商是做訟師生意的,確定沐天波來路不明而且看上去沒有穩定收入後,就想拉攏他去當職業原告——雖然沐天波看上去有點錢,但這家華商暗示他不能坐吃山空、而且財不外露才是保平安之道——很顯然這家做訟師生意的人見慣了逃亡出國的搶劫犯,把沐天波也誤認為其中一員。
昨天那家學校沐天波至少還能聽明白對方想幹什麼,但這家沐天波就徹底糊塗了,什麼叫職業原告?
看到沐天波對緬甸形勢一竅不通,招攬他的人微微一笑,一邊在心裡琢磨這一會兒可以把工資和提成壓得更低,一邊耐心地解釋道:緬甸官府對於中國人報案和緬甸人報案是區別對待的,緬甸人一年到頭的丟牛,但從來也沒有見找回來過幾頭,要真是偶爾找到了其中的一頭,失主就會熱淚盈款、敲鑼打鼓地給官府送去塊牌匾,感激官老爺為民做主;不過中國人就不同了,上次一個初到八莫的中國打工者丟了條桃木做的佛珠手鍊,大概值不了幾塊錢,但報官後全城戒嚴,衙門捕快蜂擁而出,最後硬是在一條陰溝裡把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地拾了出來拼好。
這種訴訟商行正是因此而生的,現在招攬沐天波的這家商行在緬甸南北各大城市均有店鋪,廣告貼滿了大街小巷:“中國人代訴!”,據這個商人介紹,不同地區的中國人代訴的報酬還不同,兩廣、福建的價格都很低,浙江和兩江稍微好一些,但像沐天波這種一聽口音就是雲南人的就很貴了,最好的當然是那些有四川同秀才的身份證明檔案的人——四川的同秀才來自五湖四海,不能光憑口音確認。
第三天住店倒是沒有華商再來搔擾沐天波,但是店老闆親自跑來了,請沐天波無論如何要救救他。
“怎麼了?”沐天波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喧譁聲,懷疑是有盜匪前來。
“是一些愛國者在鬧事,小老兒怕他們鬧得太兇殃及鄙店。”這緬甸老闆告訴沐天波,這五年來隨著越來越多的緬甸人瞭解到四川的情況,或是乾脆去過四川見識過帝國政斧的執行,就愈發地希望莽魯大王的統治能有所改變。一些緬甸讀書人提出要和四川一樣不能因言罪人,要允許緬甸百姓評論時政,要提刑官讀力,不能讓緬甸平民在自己的國土上當四等國民,甚至有人提出應該像四川一樣公佈官吏的財產;而這激起了緬甸愛國者的憤怒,稱這些讀書人都是川奴,下次要是川軍再和緬甸發生戰爭,這些人肯定都是給明軍帶路的。
“原來如此。”沐天波聽明白後,以為店老闆是要他離開這個店:“我明白了,這便搬走,絕不會牽連老闆和店裡的其他客官的。”
“不,不,不。”店老闆知道沐天波誤會了,他急忙擺手:“小老兒只是想請客官在鄙店門前站一下,看到有中國人在這個店裡住,官府馬上就會派來大批捕快保護鄙店,把那些叨擾客官睡覺的人抓走痛打一頓。”
“那在官府的捕快趕到之前呢?”沐天波依舊有些不放心,剛才他可聽老闆說得很清楚,現在外面那群都是緬甸的愛國者,最痛恨的就是給明軍帶路的緬殲:“我是不是應該拿著刀出去,以便自衛?”
“完全不用,當然,您拿刀也沒人管,不過只要客官您把這一口正宗的雲南腔一露就沒事了。”店老闆蠻有把握地說道:“聽見您的雲南話以後,那些愛國者就會笑著圍上來,用漢語和您打招呼:昆明來的朋友,我可以和您練習一下我的漢語嗎?”
現在,千辛萬苦從緬甸逃回中國的沐天波,正坐在平西王的會客室裡,準備向對方解釋自己為什麼又要從雲南輾轉前來廣西的原因。
第六十九節 忠臣(上)
返回雲南後,沐天波就闖進了晉王府,要李定國速發援兵去救皇上。
根據沐天波的觀察,現在雲南的情況不錯,他還記得當初孫可望治滇的時候,雲南的老百姓個個面黃肌瘦,目光裡也滿是畏懼和狐疑,要是被沐天波這樣的大人物注視一會兒,就會害怕地低下頭,匆匆地走開。
那時沐天波見到他祖祖輩輩居住的雲南,老百姓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也是非常地痛心。不過沐天波知道雲南需要承擔沉重的戰爭開支,而為了保衛大明皇帝,為了擋住清軍進犯並反攻中原,這些似乎都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也正因為此,不得不放棄雲南時,沐天波胸中痛得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