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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鰲拜也認為祖澤溥單純是在爭功,而且在心裡還是鄙夷了他一番,再親的乾兒子也沒法和親兒子比,再說康親王可是姓愛新覺羅的,就算輔政大臣和他關係不是很好,在傑書面前也要老老實實喊一聲:“奴才叩見主子”的。這就好比兩條狗爭奪一根骨頭,人可以在邊上看著笑哈哈,但狗和少爺搶起骨頭來,僕人們可不敢看少爺的笑話,肯定要把狗嘴裡的骨頭奪出來,然後畢恭畢敬地獻到少爺的嘴裡,哪怕是表少爺也一樣能有這待遇。
不過現在鰲拜也認為索尼的分析沒錯,鄧名多半是在山東登陸了,而祖澤溥在膠水河一戰多半是慘敗,沒準已經把他的督標和山東提標都丟光了,不然也不至於對保衛濟南如此絕望,以致不顧一切地哀求朝廷議和。
“現在登州府還有兩萬大軍,包圍著於七等亂賊的十幾萬黨羽。眼下鄧名已經佔領了灰埠驛,正在向青州府進發。”祖澤溥並沒有報告青州府的府城遇險,在奏章裡除了吹噓他連戰連捷外,還說他已經在青州府城留下了精兵強將,把府城守得是固若金湯。不過這封奏章是祖澤溥回濟南以後發出的,所以鰲拜就順理成章地推測鄧名正在向青州進軍。
不久前祖澤溥去了一趟青州。如果青州沒有危險,或是真的固若金湯,那祖澤溥肯定要在那裡坐鎮,以向朝廷表示他不畏懼鄧名這樣的強敵,也算是為膠水河一戰的失利承擔責任、戴罪立功了——祖澤溥不可能相信朝廷真的相信他打贏了,自古就沒有打贏了仗反倒戰線會向後退縮的。他的奏章只是給朝廷一個臺階下,給朝廷一個不立刻處罰他的理由。但祖澤溥卻是從青州跑回濟南上奏,說明他覺得青州沒法守了,必須要搶在鄧名進攻前返回濟南,否則會多一個臨陣脫逃的罪名,或是乾脆死在青州城。
“祖澤溥覺得如果鄧名攻擊濟南的話,他肯定要殉城,”蘇克薩哈接著鰲拜的話說道,這些老遼軍的小伎倆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了,當初關寧鐵騎就是這麼和他們的崇禎爺玩的,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改成和滿洲太君玩了:“他肯定把山東的督標和提標都丟光了,沒法給登州的大軍解圍,也沒法堅守濟南哪怕很短的一段時間。情急之下才嚷嚷要不立刻給他派援兵,要不就乾脆議和,議和了就能緩一緩鄧名的攻勢。”
“那就讓祖澤溥和鄧名議和吧。”索尼做出了決定。不是鄧名反覆地中緩兵之計麼?鄧名在這方面的表現已經不能用弱智來形容了,而是連螻蟻的反應都不如了。這種離奇的現象讓索尼和鰲拜都有些不解,當初他們破口入寇的時候,也遇到過山西兵馬來議和,送給清軍錢糧買一個平安。
可是索尼等人都認為鄧名應該和後金強盜不同,那時的後金只是圖財,而鄧名都被大清的太皇太后下聖旨宣佈為童叟無欺的大明宗室了,他總得有比後金官兵更高一些的追求吧?再說如果鄧名的實力這麼強,那他為什麼不乾脆奪取地盤自己收稅,就好像滿清擁有了統治關內地區的能力後,也改掠奪為征服。換言之,就是鄧名確實實力不足,而且和後金一樣,目標是發財而不是復國,才會有這樣的局面。但如果鄧名實力不足,他又是怎麼連續擊敗滿清大軍的?而且現在明軍都能和清廷的中央軍對峙了,這還能算實力不足麼?
越是看不明白,索尼就越懷疑這裡面有陰謀。只是幾個輔政大臣都不太清楚,鄧名對農稅的興趣並不是很大,為難辛辛苦苦的農民,和縉紳無休無止的扯皮,才收那麼一點兒稅金,鄧名覺得比起壟斷商業來,這種收益實在太可憐。如果想認真地壓榨農民收農稅,四川雖然人少,但鄧名絕對能榨出比湖廣還要多的賦稅來。不過要想在東南抽取高比例的賦稅,不改革就會民不聊生,改革就會遭到從縉紳到胥吏到宗族、村長的一致抵制,鄧名覺得自己暫時沒有這份餘力。在東南督撫那裡賣賣債券雖然比不上自己收稅,但省事省力,不需要自己承擔行政開銷和民心成本。
只是現在山東總督叫喚得可憐,清廷又不可能變出一支援軍給他派去,也就只好學習一下全天下人都在對鄧名用的緩兵之計,至少先保住了濟南再說——現在確認鄧名已經在山東登陸,無論是濟南的祖澤溥,還是燕京的索尼、鰲拜、蘇克薩哈,都認為鄧名肯定帶來了一支強大的軍隊,也會是此次東征明軍中最精銳的那部分。
在給祖澤溥便宜行事的權力後,索尼等人就討論到底該怎麼應付山東的危機局面。從直隸繼續派軍隊去是不可能的,傑書和遏必隆已經帶走了直隸的很多兵馬。要是再把軍隊往山東派,那直隸就該唱空城計了。而且鄧名這次都跑到渤海灣內側來了,誰敢說他不會突然又在天津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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