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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名的目光從滿營的軍官臉上掃過,看到的是一張張堅毅的面孔,他哈哈大笑起來:“諸君都是當世豪傑,能與諸君共事,真是我的大幸啊。”
計議已定,浙軍就立刻出發向南京趕去。
“報告提督!”一個浙軍的騎兵衝到鄧名的馬前,鄧名小心地勒定了馬,周圍的其他人也都警惕地看著這個騎兵——名叫李天元的這個浙兵自稱騎術嫻熟,被招入馬隊,但剛才他來向鄧名報告時,根本控制不住坐騎,一頭就撞了上來,幸好任堂眼疾手快,一把將他的韁繩拉住。
這次李天元成功地拉住了他的馬,雖然動作還是有點笨拙,但至少沒讓鄧名身邊警惕的衛士出手替他拉馬。
“小人那隊又發現了幾條驢,還有兩頭耕牛。”李天元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村子,向鄧名報告道。這附近的居民都無影無蹤,估計全都避難去了,但有的牲口來不及拉走,也沒有被清兵發現。
“牛車太慢了,不過驢還行。”鄧名說道,相對拉車的牲口,大車倒是發現了不少輛,現在毛驢不夠也只好把牛套上車:“趕車的人找到了嗎?”
“啟稟提督,小人的哥哥就在後面,他可是趕車的一把好手。”李天元報告道,他哥哥也曾自稱會騎馬,但是連馬都爬不上去,被刷下去了後面的步隊。
“真的?”鄧名不太相信他的話。
“千真萬確。”李天元漲紅了臉,不過到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鄧名的懷疑讓他感覺受到了羞辱:“小人馬可能是騎得不好,但我哥趕車絕對是頂呱呱。”
“好吧。”鄧名點點頭,浙軍裡各種才能的人都有,沿途尋找牲口和車輛時,還有人找到了二胡和快板,坐在車上就開始給同伴獻藝,本來趙天霸要予以阻止,但鄧名搶先阻止了他的阻止——浙軍畢竟還是一支缺乏戰鬥經驗的部隊,這些表演能夠轉移士兵的注意力,當他們聽得津津有味併發出喝彩聲時,也就不會想到他們正在向十倍於己的敵人開去。
為大軍偵察的騎兵不斷找到落下的牲口,任堂本來不太同意這樣拿走百姓的東西,尤其是耕牛,但他也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加快行軍速度並儲存士兵的體力;而且鄧名掏出了一些銀兩,讓偵察兵放在他們取走牲口的家中,見狀任堂也就不再繼續嘀咕張尚書的軍紀了。
騎兵最快,車隊其次,被落在後面計程車兵每當看見一輛新的空車迎面趕來時,都會發出一陣歡呼。
“上來,兄弟。”
這次一口氣來了三輛驢車,為首的正是李天元的哥哥,他打了一個漂亮的迴旋,穩穩地停在路中,三個明軍士兵興高采烈躍上驢車。
“駕,駕。”車伕用力地趕車向前,還不忘對身後的同伴吹噓道:“看我超過前面的車隊,第一個趕到南京!”
正像眾人分析的那樣,一直到臨近午時,四個揚州綠營的逃兵才被捆著押進了兩江總督府,最早逃回南京的飛毛腿被城門守軍毫不客氣地抓了起來,他們認定這傢伙信口胡柴,目的是混進城內偷雞摸狗。要不是城門軍官說大捷之際不宜殺人,說不定就當場就被守兵斬首了。
第二個揚州兵也沒有比他的同伴好多少,同樣被城門的守兵捆了起來,他們兩個現在的罪名是開小差,守將說今晚他們就住大牢好了,等明天就把他們送回大勝關,交給他們的長官明正典刑。
又過了一會兒,旁邊的大營又送來一個五花大綁的傢伙,押送計程車兵說他們在營外抓到一個造謠生事的明軍細作,這廝企圖擾亂軍心、製造混亂,被他們火眼金睛的長官看破,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被送來南京請功。
城門的守兵看到這個細作滿臉烏青,衣服上都是鞭痕,兩隻眼睛腫得像是桃子,已經都睜不開了,口中還在不停地喃喃說著:“我是細作,我是細作,別打了。”
但另外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示眾的逃兵卻認出了這個細作,立刻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稱這個“明軍細作”是他的一個難友,今天早上衝進同一個馬廄搶馬。守兵心中好奇,就多問了押送計程車兵兩句,發現這個“細作”也自稱是大勝關的揚州綠營。
守將覺得事情有古怪,就讓手下把三個人一起押去兩江總督府,總督府的官吏正在審問時,從另外一個城門又押來一個“細作”,說這個傢伙危言聳聽,企圖動搖軍心並混入城中。發現第四個傢伙的說法和前三個差不多後,審問他們的官吏也起了疑心:“難道大勝關真的出事了?”
可大家都覺得這太荒謬了,明軍都退出長江了,難道能長了翅膀又飛回來不成?安慶倒是還有明軍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