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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梁化鳳的奏章也到了御前,自稱已經帶領精兵強將進入南京參與防守。他也加入了蔣國柱和管效忠的大合唱,聲稱南京固若金湯,跳樑小醜鄧名絕對奈何他們不得;而且梁化鳳同樣宣稱達素的援兵不用著急趕路,完全可以慢慢走,如果真的一定要過長江,不妨先去增援常州,鎮壓馬逢知的叛亂——梁化鳳同樣自稱有絕對的信心守住南京。
看到這封奏章後,順治徹底懵了,他把兵力算了一遍又一遍,明明形勢這麼險惡,南京城裡的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底氣足呢?真是說什麼也想不通。
在這個問題上,鰲拜幫不上忙。清廷明明派去的是援軍啊,是給南京守軍幫忙而不是找麻煩的,怎麼一個個都拼命地往外推呢?順治已經下旨,只要保住南京就對管效忠和蔣國柱既往不咎,鰲拜覺得他們應該明白輕重,也應該清楚朝廷斷然不會在明軍退兵前讓達素找他們的麻煩不過,算了,鰲拜認為這兩個人膽子已經嚇破了,所以說什麼也不願意達素到南京;但梁化鳳,他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啊,為什麼也這麼有“信心”,難道南京形勢真的一片大好麼?
今天管效忠又有一封奏章送到,稱他打算像耍鄭成功一樣地耍鄧名,再玩一次詐降。在奏章的末尾,管效忠還不忘繼續顯示信心,說南京一切都好,要朝廷不必擔憂。順治一看就火了,你不是有信心麼?有信心詐降幹什麼?詐降難道不是為了拖延時間麼?可你又說不要援軍快點趕去,那拖延時間又有什麼用?
同時送來的還有梁化鳳的奏章,他先吹噓一番南京的堅固防守,然後就開始為管效忠的詐降計劃唱讚歌,還說他已經定下計謀,要和鄧名交換俘虜,利用這個來麻痺鄧名。
“他們都瘋了麼?”順治把奏章扔給鰲拜:“梁化鳳說可以用閩軍俘虜和銀子把被俘的人換回來,說鄧名並沒有殺旗人——他會不殺麼?就算不殺,難道換俘虜就能讓對方相信江寧想投降?”
“是不是他們想付贖城費,這是在找藉口。”索尼猜測道:“要是能夠用銀子收買闖賊,拖延時間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如果闖賊有能力攻下南京,他們就不會要贖城費,打下江寧不都是他們的了?如果闖賊打不下將江寧,為什麼要給贖城費?”鰲拜一臉的不解,用手狠狠地在自己的光腦殼上撓了幾下,但也沒能把思路和靈感給撓出來:“若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們為什麼不催促援軍?”
在燕京的清廷胡思亂想的時候,梁化鳳正積極籌備第二次交換俘虜的工作。第一次交換成功後,不少南京的官員也摻乎進來了,他們也有親戚或是心腹被俘,希望能夠一起要回來。十個被放回來的滿人雖然不多,但見到他們平安進城後,剩下四十多個俘虜的親屬也生出了希望,全力在城中活動,要促成下一次的俘虜交換。
但現在南京城裡的閩軍俘虜已經不多了,大部分延平藩的普通士兵都被清軍斬首了,除了特別走運的那一百人外,剩下的還有幾十名福建軍官。因為清軍覺得可能從他們口中獲得一些鄭成功的情報,所以才沒有將他們處死,而和甘輝、餘新他們一起關在大牢裡。
“鄧名說這些人能換二十個旗人,外加一百個我們指定的綠營官兵。”梁化鳳今天帶著一群旗人找上門來,拍著桌子對蔣國柱喊道:“巡撫大人同意嗎?”
“這都是海逆的頭目,說不定還能他們口裡挖出些東西來呢。”蔣國柱覺得這個買賣不合算,而且軍官不同小兵,價值要大得多。
但旗人們不幹,對他們來說,明軍俘虜無論官兵都是遠在千里之外的福建佬,但是救不出被俘的旗人,好幾個家庭就要絕後了。那些哭哭啼啼的家屬讓整個滿城的旗人都有兔死狐悲之感,他們不依不饒:“這些海逆都是梁提督抓回來的,梁提督都同意放了,梁提督已經說了,朝廷怪罪下來有他一人承擔,蔣巡撫為什麼一定要從中作梗?”
好不容易送走了梁化鳳,蔣國柱對聞訊趕來的管效忠發牢搔道:“梁化鳳已經佔到上風了,剛才他嚷嚷說要把餘新他們也放了,滿洲的大兵們還跟著叫好。梁化鳳說什麼若是鄧名不同意,還可以加錢贖人,就是一個人給一萬兩也不是不行。這狗賊難道不知道,若是給了闖賊錢,闖賊就會用銀子招兵買馬,給朝廷製造更大的麻煩麼?”
管效忠沉默良久,緩緩說道:“為了對付我們,郎廷佐和梁化鳳已經不顧一切了,如果聽任他們這樣賣國下去,遲早鄧名會徹底不管我們,和他們一起把所有的罪名栽到我們的頭上。”
吃著南京送來的大米,張煌言突然對坐在鄧名下首的穆潭說道:“這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