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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失陷土地的罪名,這是鄧名和張長庚的協議;而收買人心的經費也是鄧名給的回扣;而製造出來的緊張氣氛還導致清廷不斷下放更多的權利給張長庚,只要他能穩定湖北的局勢,就對他各種人事任命一概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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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藩王的名頭,不過這半年來張長庚差不多已經有藩王之實,而且還是平西王那種軍政一把抓的封藩,而不是尚可喜、耿繼茂那種只有軍權沒有治權的藩王能比的。雖然是短短半年,但張長庚已經獲得了不小的滿足,只是他也清楚,這種情況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過去半年朝廷始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艹心,所以對湖廣控制得比較松。
等到江南恢復平靜,張長庚知道朝廷就會重新關注湖廣這裡,總要給朝廷一些政績才能保證這個總督寶座安如磐石。而張長庚思來想去,這個政績只能從李來亨身上出。雖然靠鄧名提供的經費張總督把湖廣官場經營得不錯,在燕京也交到了一批手眼通天的朋友,但等他打算重建部隊時,空空如也的倉庫就成了大問題。
現在燕京對武昌的要求並不高,就是在確保武昌的基礎上,逐步收回湖北失地,同時設法支援貴州一些糧草。張長庚也不想和平西王把關係搞得太僵,就打應吳三桂等今天收穫後撥去一些協餉。預支了部分收入後,張長庚能夠用來重建軍隊的經費就更加緊張,所以他只好放棄了耗時長、見效慢的水師,打算先把湖北清軍數量恢復到鍾祥之戰前再說。
最近張長庚更是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此事,他已經聽說馬逢知和張煌言都逃亡出海,達素也開始帶著山東、河南綠營向福建進發。這讓張長庚意識到江南安定在即,朝廷的關注重心隨時可能西移武漢,而那個時候若是表現得太無能就可能導致朝廷遣師入楚——比如把達素的援軍派來收復湖北失地,這對張長庚的地位、收入、人脈、威信都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李來亨和劉體純當然察覺到了清軍實力的恢復,李來亨現在全神貫注於荊州府東部,西部全部交給劉體純出力。
聽到鄧名的問題後,劉體純搖了搖頭,剛才他已經向鄧名介紹過,現在夷陵只剩下一千多戰兵,而且還無法動用。在嶽州府和劉體純對峙的清軍部隊雖然不斷增多,但對方很多都是新兵,劉體純最擔心並不是他們,而是內部的不穩。
“地方上很多縉紳都在暗中串聯,要向韃子出賣x官兵。”劉體純告訴鄧名,士人對明軍有很強的抗拒情緒,到處都是類似的密謀,劉體純之所以把大批部隊派出去,就是為了防備地方士紳和清軍勾結,而留在夷陵城中的明軍,也時刻要做好出發鎮壓叛亂的準備。
“怎麼會這樣?”鄧名聞言不禁有些吃驚,在江南的時候,士紳雖然畏懼滿清的報復,但在感情上對明軍並不反感,而在湖廣這裡縉紳給鄧名的影響也是兩頭搖擺,對滿清肯定沒有死心塌地。湖廣綠營的戰鬥力低下,和這種懷念明朝的思潮有很大的關係,所以鄧名見劉體純神色嚴肅地講起叛亂密謀時,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縉紳抗糧。”劉體純一語道破天機,現在明軍和地方縉紳對立最嚴重的地區就是郝搖旗、賀珍佔領區,這兩個人在江漢平原上大量沒收土地開闢軍屯,那裡的縉紳、地主已經不是密謀,而是有很多已經在帶著佃戶、長工武裝反抗——在選擇做佃戶還是做賀珍他們的輔兵這點上,農民堅決地站在地主一邊。
“賀珍盤剝最過。”即使是說同盟軍,劉體純也用了“盤剝”這個兩個字,賀珍想在鄖陽、谷城一代實行全面的軍屯制度,把他曾經在漢中、大寧等地用過的辦法在湖北再施行一遍,但湖北地主卻不肯買賬,因此當初持中立態度的鄖陽人開始抵抗。據劉體純說,雖然賀珍依靠軍隊能夠把大部分叛亂鎮壓下去,但這牽制住了賀珍大部分精力,讓他根本無法支援襄陽的郝搖旗。
而賀珍的軍屯建設恐怕也不順利,現在和他在漢中作威作福時不同,湖北明軍控制範圍不大,而且是新佔領區,百姓可以很容易地逃亡,很多人寧可背井離鄉也不願意被編入軍屯——雖然給地主做佃戶也未必能吃飽,但至少不會整曰在皮鞭下勞作,或是擔心姓命不保。
郝搖旗的政策比賀珍溫和一些,這並不是因為他不想大搞軍屯,而是因為他承擔了來自武昌的主要壓力,如果像賀珍那樣不顧一切的話那他就沒法保持對清軍的戰線了。
“當初提督告訴郝將軍、賀將軍,若是河南綠營增援,那就可以放棄鍾祥,逐步退往襄陽。現在河南綠營並沒有來,但鍾祥以東已經全部放棄了,我估計等收穫後,郝將軍就會主動放棄鍾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