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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要走,文督師也就無法罵太久,讓我的衛士在門外久等。我到時候給他個耳朵聽著就是了。嗯,我嘴上連連稱是,但就是不改,文督師又能拿我怎麼辦?反正他從來都不去都府。”
奉節的督師衙門裡很快就走出來一個文安之的標營衛兵,讓鄧名帶著他的衛士們一起進去。
忐忑不安地走進衙門後,鄧名看到那個督師標營的衛士並沒有把他往文安之的書房裡帶,而是領著他們往衙門的大堂去。見狀鄧名更是放心:“督師既然要在大堂見我,那當然就是勉勵幾句罷了,比我想像得還要好。”
進入大堂之後,鄧名見到文安之高坐在正中,周圍還有不少督師的幕僚,兩側也站著不少督師的標營衛兵,於是鄧名心中更是泰然,知道在大庭廣眾之前,文安之無論如何也不會說重話的。
先是上前唱了個肥諾,然後鄧名就把這頓時間的征戰經過簡要地報告了一遍。至於成都的改制,同秀才、如同秀才、權如同秀才等當然是隻字不提,假裝沒有發生——鄧名感覺越來越能揣摩到文安之的想法了。
在鄧名彙報的時候,文安之認真地聽著,但是始終沒有插話,也沒有讓鄧名坐下。聽鄧名說完後,文安之捻鬚思索了數秒,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我聽說,鄧名你在成都賣*官鬻爵,濫發功名,這件事怎麼沒聽你提起?”
“這”鄧名不知該如何作答。
“功名乃是朝廷名*器!多少士人寒窗苦讀,歷經艱辛也拿不到一個,你居然為了一石、兩石糧食就賣了!”文安之拍案大怒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朝廷,你是存心侮辱朝廷的功名嗎?”
“督師息怒。”文安之突發雷霆之怒,不但鄧名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文安之的幕僚也人人錯愕,已經有人出頭想替鄧名求情。
“休要多言!”文安之的手一擺,阻止了那個想要開口的幕僚,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著柺杖健步如飛地走到鄧名面前,痛心疾首地又把鄧名喝斥了一頓。一邊說,一邊還不停地用柺杖敲著地面,把地上的青磚敲得砰砰響。
鄧名背後有幾個衛士是初次見到文安之,看著文安之一下一下用柺杖敲著地面,好像要把磚面都擊碎時,這幾個衛士在心裡嘀咕著:“這位老督師手上的氣力好大,腿腳也利索得很,他真的需要用這根柺杖嗎?”
文安之生氣地走到鄧名背後,觀察了一下他的盔甲,高舉起柺杖,在最厚的位置上敲了一下:“你好自為之吧!”
鄧名沒有解釋,低著頭垂頭喪氣地告辭。文安之虎著臉微微點頭,心裡卻一陣冷笑:“這個小子!剛才說什麼軍務繁忙,見一面就要走,明明就是想敷衍我。他帶了這麼多人進城,就是琢磨著我不會在眾人面前給他難堪。哼,乳臭未乾,還想在我的眼前玩這套,太嫩了!”
“這小子打敗了李國英之後,在眾人面前學漢高祖的舉動,他以為我不知道麼?”當初鄧名的報捷使者趕來奉節時,文安之詳細地向使者詢問了一番,聽說鄧名在戰場上當著將士的面前謊稱腳受了傷,立刻就知道是從誰那裡學來的:“要是這小子將來得償所願的話,青史之上,就會濃墨重彩地把今曰之事記上一筆,說老夫痛斥潛龍,鐵骨錚錚,忠言擲地有聲。”文安之不禁又捻了一下鬍鬚:“他多半就是想給我一個耳朵吧?他主意大著呢,口頭上答應得挺好,心裡知道我奈何不了他。”
“且慢!”見鄧名就要邁出門檻,文安之突然又喝住他:“老夫下半年或者明年初,可能要移鎮成都。”
鄧名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上面再沒有一絲血色。
“你軍務繁忙,先去吧,等你回來,本官再與你交待此事。”文安之沒有露出得意之色,只是氣憤憤地一甩袖子,搶在鄧名回答之前離開大堂,走回自己的書房。
“將來青史之上到底會怎麼寫呢?帝少年英雄,天下無敢仰視者,可是在夔州,被老夫杖責之,面無人色,抱頭鼠竄。”文安之津津有味地琢磨著,走進書房時不禁長嘆一聲,為自己年紀大了,無法親眼見到那一天而遺憾。
第十一節 優待
船開到夷陵就算出了三峽,一年多前鄧名在巴東和劉體純首次相遇時,後者手邊有甲士兩千;去年在湖廣大豐收後,劉體純已經擁有七千戰兵,盔甲也煥然一新。不過此時鄧名在夷陵見到劉體純時,卻得知夷陵只有一千出頭戰兵。而且和在巴東時不同,那時劉體純幾乎隨時可以傾巢出動,但現在夷陵的明軍卻不可輕動,必須呆在夷陵堅守。
聽鄧名問起周圍形勢,劉體純更是難掩憂色,現在荊州府稱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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