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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國治也恢復了原先的神采,指點著對面的明軍軍陣,胸有成竹地對周圍的眾將判斷道:“也就是前面還有一排鄧賊的死黨,後派的都是他裹挾來的丁壯罷了,他們連江西綠營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有上萬甲士?十分之一都是沒有的。”
看著眼前列陣迎戰的安慶清軍,遙望著對面密密麻麻的敵兵,鄧名對身邊的周開荒、任堂笑道:“這朱國治真是無能之輩,不做好偵察就出戰,居然還主動約我決戰,現在看到我軍的實力,就算明知打不過也只能堅持到底了。”
“提督,對付會這樣的傢伙,有必要您以身犯險嗎?”任堂依舊反對鄧名的計劃,而現在顯然還來得及修改。
“我們確實是必勝,不過若是更輕鬆地取勝,何必犧牲將士的姓命,難道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了嗎?”鄧名依舊不為所動。
抬頭看看天色,鄧名見時辰已到,就命令他們各自返回崗位,指揮明軍作戰,而鄧名親自帶著一百人去吸引敵軍的注意力“我這便去攻打清軍的左翼,見到敵軍混亂,你們便一起上前掩殺,勿令敵軍逃脫。”
“遵命,提督。”任堂、周開荒們齊聲答應,尤其是周開荒答應得更是響亮,這是鄧名常用的戰術,他對此非常熟悉。
三堵牆高高舉起他們的旗幟,鄧名便又一次在這面旗幟的下馬,縱馬領著三堵牆騎士率先衝出明軍的陣列,向著清軍側翼的方向慢跑而去。幾乎在鄧名離開軍陣的同一時刻,他的背後響起將士們震天動地的歡呼聲。上次和李國英激戰時,將士們也看到鄧名身先士卒,與官兵們並肩作戰,而沒有置身於戰場之外。而且每當這個時候,鄧名都會大張旗鼓,清軍能夠清晰地看見他的旗幟。而無論是李國英的的軍隊,還是其他哪路的清軍,每次看見鄧名的旗幟後,就會予以特別的注意。儘管鄧名總是帶著幾十人甚至十幾個人的騎兵衛隊,但是清軍都會小心翼翼地防備著他,或者在他的旗幟前戰慄後退。這樣鄧名只用一股小小的騎兵,就能牽動清軍的整個大陣,和朱棣一樣為明軍取得額外的優勢。
這次也不例外,看到鄧名的旗號後,清軍的大陣就開始不斷地調整方向,尤其是為鄧名所指向的敵軍左翼,更是頻頻調動,以保持用陣的正面對著鄧名。
看到敵軍為自己和身邊的這一小隊騎兵而連續變換陣型,鄧名哈哈一笑,心中滿是得得意之情。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好像我正站在一個舞臺上,萬眾矚目,全場的觀眾眼中只有我一個人而已,我不僅僅吸引著身後數萬部下的視線,同樣也是敵軍關注的焦點。在這個戰場上,沒有人比我給敵人造成的震懾更大,也不會有比我更惹人注目的目標。不知道朱棣當年在戰場上馳騁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我想他一定也有,這種獨一無二的感覺,真讓人有一種在雲端上俯視眾生、好似神靈一般啊。”經過一場又一場的戰鬥,鄧名感到戰場帶給他的不止是緊張,而是開始享受這種時刻:“無論是敵方的統帥、還是敵軍的上下官兵,他們都在用畏懼的目光看著我吧?戰戰兢兢地等著我發起致命的突擊或許,他們中有人正在幻想著,幻想著砍下我的首級,去向清廷邀功請賞,可惜沒有人能如願。為了擊殺我的功勳和榮譽,士兵會擅自行動,統帥也會做出錯誤的決斷,他們會這樣一直看著我,甚至忽視了需要他們關注的戰場”。
一百名三堵牆名騎兵緊緊跟在鄧名身邊,對面的敵軍黑壓壓地像是一面牆橫在鄧名眼前。鄧名並沒有選擇正面突擊,而是帶著騎士們從清軍陣前不遠處掠過,距離之近足以讓鄧名清楚地看見敵軍士兵眼中的恐懼。
在鄧名的身後,清軍計程車兵真亂哄哄地繼續變換著隊形,調節這他們面對的方向。鄧名一邊繼續領著衛士們跑動,拉扯著清軍越來越散亂的陣形,一邊尋找著敵方的破綻。他知道無論對方將領如何經驗老道,上萬名士兵組成的龐大軍陣,是絕對不可能比僅僅帶著一百騎兵的他更靈活的。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鄧名看到清軍的弓手被自己的步兵所阻礙,刀盾兵和長槍兵互相推搡,看到清軍陣勢間開始出現裂口。鄧名繼續耐心地等待著,看著敵人的破綻變得越來越大,一直到他確信清軍來不及在自己面前彌補為止。
當鄧名終於發起衝鋒時,左右的衛士們和他越靠越近,最後彼此的坐騎之間幾乎已經沒有了縫隙,鄧名兩側的衛士的膝蓋都快貼到他的馬腹上。所有的人用右臂挾著騎槍,或是用手把馬劍頂在膝蓋上,和那些騎槍一起筆直地指向前方。當衝到敵陣之前時,鄧名和三堵牆的衛士們一起突然大喝。隨著這一聲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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