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部分(第1/4 頁)
文安之盯著鄧名看了一會兒,確認對方的這個提議確實是出自真心,也確實是因為一竅不通才提出的,沒有其他的鬼心眼。
“老夫歲數大了,幹不了這個了。”文安之斷然拒絕:“現在我這把老骨頭,光是軍務已經累的夠嗆了,你另請高明,就讓老夫多活幾年罷。”
“末將糊塗了,督師莫怪。”鄧名聽的有些慚愧,連忙起身道歉。
“無妨,無妨。”文安之擺擺手,示意鄧名坐下說話,在心裡說道:“你打算深根固本,那老夫多半是看不到兩京光復的哪一天了,這個招數我也教給你了,剩下的還是你自己去做吧。我一世忠臣,為大明鞠躬盡瘁,皇上和你的事是你們朱家的家務事,我可不能摻乎到這裡面來,落一個晚節不保。要是我幫你開這個書院,後世的史書上肯定要說我是個姚廣孝一般的人物,不忠於皇上,幫你出謀劃策搶奪皇位。”
從文安之那裡離開前,鄧名辭去了江南提督的職務,他覺得現在既然已經返回四川,再用這個職務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文安之當然不反對,江南提督本來就是鄧名自封的,文安之事後雖然予以承認,但他的職務是節制川、楚、秦、豫軍務的督師,任命一個江南提督說到底還是勉強。辭去江南提督後,鄧名從文安之那裡討走了一個提督四川軍務的職務,這個文安之給起來也名正言順。
以自封始、至自辭終,江南提督一職的得失看上去都有失體統,不過這對鄧名的衛士倒沒有絲毫影響,反正鄧名就是白身他們也會忠心耿耿;對跟隨鄧名而來計程車兵影響同樣很小,反正還是簡稱“提督”沒變化。
船隊不停地趕到奉節,很快草堂湖就快容納不下這麼多船隻,而後面的船依舊源源不絕地開來,奉節守軍只好加緊修築水營,以便讓更多的船隻能夠停靠進避風港。
兩天後,一萬多明軍士兵已經登上奉節,這麼大批人口的到來,讓奉節突然變得異常繁榮,附近的樵夫加班加點地砍柴,但貨物總是供不應求,一運到夔州府城城門口就被搶購一空。
實力大增的奉節守軍迅速擴大了巡邏範圍,開始向西面進行索敵偵查,幾天後鄧名等人就得知,雲陽的清軍實力非常薄弱,好像只留下了一點監視部隊。得知附近沒有清軍威脅後,鄧名就取消了女營,讓士兵們與家屬團聚,同時與衛士們開始討論進兵雲陽事宜。
鄧名計劃先讓士兵充分休息,與家人團聚享受一段和平時光,等他們解除疲勞後再恢復訓練——從江南帶回的大量糧食再加上張長庚的贖城費,鄧名可以養活這幾萬人一段時間,不需要立刻攻打渝城。
“我們臘月出發,爭取開春前抵達都府。”鄧名覺得渝城的威脅並不大,去年攻打渝城時,對方連幾千明軍的攻勢都難以抵抗。現在鄧名擁兵數萬,物資儲備充足、裝備也比去年的夔東軍要好很多,更有爆破技術在手,再加上袁宗第的支援,鄧名覺得大破渝城也就是幾天的事情罷了。
鄧名就這樣敲定了計劃,直到它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
“我認得你,”衛士們把來人帶進來後,得益於美術訓練,鄧名立刻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樸煩。”
“正是小人。”樸煩頓時有受寵若驚之感,連忙點頭道:“小人奉熊千總之命,前來拜見鄧先生。”
“熊千總叫你來有什麼事?”身邊的衛士臉上都露出不善之色,但鄧名卻沒有任何異樣,和顏悅色地問道。
“熊千總說:他想反正”
樸煩的話還沒說完,鄧名的衛士們就爆發出一陣大笑聲:“這小婢養的。”
“熊千總說:他的生母是妾!”樸煩一臉嚴肅地糾正道:“不是婢子。”
聽到這辯解聲後,衛士們笑得更歡了。
“好了。”鄧名制止了衛士們的鬨笑,問樸煩道:“熊千總覺得我還會相信他嗎?”
“熊千總說:會!”樸煩斬釘截鐵地答道,自從清軍從雲陽退兵後,樸煩就一直留在前線偵查,得到鄧名返回的確鑿訊息後,樸煩馬上喬裝打扮,晝夜兼程地趕來奉節:“得知鄧先生回到湖廣後,熊千總就派小人在這裡等候先生訊息,要小人以最快的速度求見先生,熊千總說,這世上只有先生能夠體諒他的難處。”
“嗯,我知道他外無援兵,內無糧草,不過若是我再饒過他,又該如何向天下的忠貞之士交代呢?要知道這世上可不是他一個人遇到過這種危難。”鄧名慢條斯理地說道。
樸煩急忙說道:“可熊千總說,先生親口和他說過事不過三,熊千總說,他這是第三次投降韃子,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