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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解各種注意事項。地方上的豪強和縉紳嚮明軍貢獻物資,換取明軍的口頭讚揚和秋毫無犯——透過這種交易,豪強嚮明軍表示,他們會在明清的爭霸中持中立的態度;而明軍則表示承認他們的縉紳地位,默許他們的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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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疇老賊修築五千裡防線,設定江防阻擋王師入境,就是為了隔絕王師和縉紳的聯絡。我們只要做得妥貼得當,湖廣計程車人就會知道我們乃是堂堂的王師,而不是什麼不懂規矩的流寇。”任堂對明軍的表現很滿意,明軍的行為會透過這些人散佈出去。只要這種武裝遊行進行幾次,哪怕不攻城掠地,也能有效地消除湖廣豪強對明軍的畏懼和敵意。這不但可以降低將來光復湖廣的難度,還便於建立統治:“但如果有人膽敢違抗提督的命令,連面子都不給一個,那就算拼著損兵折將,也要把他的家族連根拔起。”
相比地方上的豪強,縣城就比較麻煩一些。做為清廷任命的官員,縣令的抗拒情緒要強烈得多,而且也心存僥倖,希望靠守住城池為自己謀取更好的前程。
“現在湖廣地方上非常空虛,說不定他們就服軟了。”任堂生怕鄧名到時候又會心軟,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打預防針:“但如果有人不服的話,提督又想少攻城、少死人,就絕不能對負隅頑抗的縣城客氣。”
“我知道了。”鄧名誠懇地接受了意見,同時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為什麼會給任堂留下如此的印象?之前在谷城等地時,對於負隅頑抗的清軍,鄧名從來沒有手軟過。
不過在向湖廣的府縣發出最後通牒前,一位來自武昌的密使趕到了鄧名的營地。
“周舉人?稀客,稀客。”鄧名打量著眼前的老熟人,感到對方身上顯露出了一些不曾有過的威嚴,目光中也有了更多的自信:“周舉人前來有什麼重要的事?”
“特來恭賀提督大捷。”雖然已經是十月初,周培公手中依舊握著一把摺扇,和鄧名行禮過後,穩穩地坐在給他的椅子上。
自從得知明軍回師後,湖廣東部的告急使者就一撥又一撥地趕到武昌府;明軍透過九江等地後,江西方面也派人向武昌報警。兩江總督衙門聞訊後並沒有派出增援部隊,而是派談判專家周培公出馬,同行的還有一些張長庚新近提拔的心腹。周培公奉命星夜趕往武昌下游,全權負責各府的防禦工作。
此時鄧名身邊只有幾個衛士而已,任堂也在其中——周培公到達明軍營地之前,他正在和鄧名討論給府縣的檄文該如何措辭。其他的衛士都見過周培公,任堂則是第一次,對周培公和鄧名的交易也一無所知——誰也沒想到會這麼早見到周培公。這些天任堂忙著教課,一點也不知曉武昌城下的交易。
得知對面的周培公是敵非友,卻顯出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任堂暗暗奇怪,在心裡說了一聲:“好膽色。”
“給周先生上茶。”
周培公不慌不忙地啜了兩口茶水,才慢悠悠地說道:“此番前來,是要向提督討要欠賬的。”
“欠賬?什麼欠賬?”鄧名頓時糊塗了。
“贖城費嘛,”周培公微微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這是賬單,請提督過目。”
鄧名離開武昌前並沒有通知周培公,若是張長庚得知鄧名離去,覺得沒有危險了就拒不付賬的話,鄧名也不會感到奇怪。但他沒想到的是,張長庚不但繼續繳納贖城費,而且還讓明軍因此欠下了鉅額債務。
把周培公的賬單拿到手中看了一遍,鄧名頓時感到腦袋都變大了,急忙叫道:“有請虎帥來議事。”
李來亨很快就趕到鄧名的營帳,他進帳後,周培公站起來行了一禮:“虎帥。”
“原來是周舉人。”李來亨馬上認出了來人,臉上露出笑容:“周舉人近來可好。”
“託虎帥的福,家裡一切都好”周培公又變戲法一般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錦盒:“聽說虎帥的公子生辰快到了,特備了薄禮一份,還望笑納。”
“周先生客氣了。”李來亨謝絕道:“不好讓周先生破費。”
“一點小心意而已,值不了幾個錢。”周培公卻不容李來亨拒絕,把錦盒硬塞給了他。雖然看不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但光憑外面那精緻的錦盒,也知道絕對便宜不了:“等虎帥回到武昌,巡撫大人還會有一份慶生禮送上。”
看到李來亨和對面這個清軍的使者聊起了家長裡短,任堂感到腦子一陣陣發懵:這還是不共戴天的仇敵麼?怎麼看著倒像是交情深厚的老友?
李來亨推辭不過,只好把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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