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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捷然後一起竭力勸阻皇上親征,放跑鄧名不說還給他提供糧秣,張朝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活路了。江西巡撫先指了那個男孩片刻,然後又指了指帶來的婦人和她懷中的幼女,才一張嘴就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下官只有這麼一點骨血了,求提督把她們母子三人帶去西南,不求他們還記得祖宗,只要能隱姓埋名活下去就好,就好啊。”
第十節 鎖喉(下)
清順治十七年、明永曆十四年十二月初一,高郵湖附近。
離開京師已經兩個多月了,一開始順治走得很急,但漸漸的也就不那麼匆忙了,寒冬讓御營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但好在皇帝並沒有為此而發火。離開紫禁城越久,順治的心情就變得越來越好,這一場旅行甚至幫他消去了大半因為董鄂妃逝世而帶來的憂傷。
出了旅行以外,江南的戰局也不斷向著有利於清軍的方向發展,這讓順治更是滿意。向下遊逃竄的鄧名在九江遭到張朝、董衛國的全力阻擊,隨後周沛公也從北岸趕到,在贛軍和湘軍的夾擊之下,鄧名再次遭到慘敗,不得不放棄了從九江逃入湖北的打算,掉頭再次流竄入江南境內。而在皇帝的嚴令下,兩江官吏和湘軍也不敢怠慢,緊緊尾隨追擊鄧名的川賊,讓他始終找不到擺脫的機會。
一個月以來,這些有關鄧名的戰報不停地送到御前,順治白天南進的同時,晚上就會親自對著地圖對照送來戰報,並及時作出批覆,指示前線將領該如何進行尾追堵截。一開始御營的隨行軍官還躲躲閃閃地建議皇帝不要過多幹涉一線軍官的臨敵處置,以免捆住了他們的手腳導致圍堵不利,但事實勝於雄辯,順治的所有指示都被證明是恰到好處,幾乎每一次都能準確地料中鄧名的下一步計劃,讓官兵能夠及時地趕在他的前途截住去路。
一次又一次的先見之明,讓那些對皇帝聖明的御前軍官都徹底閉嘴了,實際上他們對此也感到異常驚訝和不可思議,有的時候順治的判斷還算中規中矩,但有的時候明顯不符合軍事常識(當然他們不敢當面指出,每逢這個時候就會叨叨什麼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但每一次皇帝靈光一閃的判斷是正確的。順治中規中矩地做出判斷時,鄧名也會中規中矩地行動,而順治突發奇想的時候,鄧名也會劍走偏鋒,企圖險中求勝。
“這要是場賭局,我絕對會說這是有人在出千。”御前八旗軍官私下議論此事時,也掩飾不住對皇帝的欽佩,壓幾點就開幾點,這戰術水平恐怕就是他們的太祖、太宗皇燕京望塵莫及,不過這些御前軍官很清楚皇帝並沒有額外的情報來源,確實是僅靠直覺就取得了這樣了不起的成就,恐怕唯一的解釋就是天命所歸了。
至於順治本人那當然是更得意了,一開始他遙控前線部隊的時候還只是因為忍不住,但現在已經是一種充滿樂趣的工作了。“難怪洪承疇、吳三桂他們都會把朕崇拜得五體投地。”現在每次做出預測後,順治就急切地等待著前線將領的報告,每次看到自己又一次挫敗了鄧名的圖謀時,順治都感到遍體舒坦。尤其是最近一個月來,隨著距離前線越來越近,將領們驚歎皇上又一次大展神威的奏章也以更頻繁地送到御前,這對順治來說無疑是莫大的享受。
自己的手下執行命令不稀奇,但敵人也會跟著自己的指揮棒跳舞,那就只有用天才來解釋了,順治想起自己看過的史書,上面把宋朝皇帝遙控前線軍隊罵得狗血噴頭:“可見朕才是真正的天子,真正的天命所歸。”正是因為看過這樣的評價,所以一開始遙控軍隊的時候順治還有些不安,但現在他早就把所有的不安都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鄧名在太平府虛晃一槍,然後突然消失不見了,已經兩天不見蹤影了。”周培公在最新的奏報上,誠惶誠恐地向皇帝謝罪,說他又一次面臨把鄧名跟丟了的危險,乞求最聖明的天子立刻給予戰術指導。
如果是在親征初期,這樣無能的表現會讓順治大為光火,但現在他卻完全沒有把周培公的失職放在心上,事實證明周培公還是太嫩,軍事才能完全無法與順治相比。仔細地把周培公的請罪奏章讀了一遍,順治撫摸著大幅的地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期間,御前衛士進來輕手輕腳地換了幾次燈油和蠟燭,然後悄悄地離開,一開始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企圖給皇帝當老師,但見到皇帝創造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的奇蹟後,現在已經再不會有人來打擾冥想中的皇帝。
“安慶——”皇帝撫摸著地圖,感到自己的心臟越跳越快,一個大膽的念頭正開始成型,其不可思議的程度及時是皇燕京感到瘋狂:“難道鄧賊是想棄舟逃走,最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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