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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幾萬兩而已,刨除幕府師爺們的開支、手下的賞賜和給朝中大佬進貢的,蔣國柱一年大概能攢下一、兩萬銀子,如果突然有這麼一筆銀子的收入,蔣國柱的曰子就會好過很多,給燕京高官的禮物也能翻番,這對他競爭兩江總督一職也會很有好處。
“一年大概能有個十萬吧,總督衙門拿個三成好了,每年給兩江總督衙門三萬兩,剩下的就由周老弟說了算吧。”蔣國柱故意高估了一些收入,這麼一筆橫財蔣國柱打算自己就幹掉個四成,剩下給周培公和其他參與其中的手下,基於一年七、八萬兩銀子收入的預期,蔣國柱提出的方案是他旱澇保收拿三萬,剩下的周培公負責分配。
周培公不同意這個分配方案,並不是認為蔣國柱拿的多了,而是覺得太少。武昌的銷贓集團估計一年能盈利上百萬兩,湖廣總督衙門什麼都不做就拿走五分之一。周培公同樣對海貿的利潤沒有概念,也知道現在武昌獲利頗豐是靠鄧名在下游敲詐勒索,認為以後如果正經做買賣的話,周培公覺得大概不會有這麼多,但他估計年收入大概能有三十萬左右,分一半就是十五萬左右。
既然蔣國柱已經表明他的心裡價位是三成,周培公怕到時候蔣國柱發現少了會有怨恨,這筆錢誰少拿都行,就是萬萬不能讓蔣國柱少拿了:“就按三成算吧,如果達不到十五萬兩,總督衙門也要包拿五萬兩。”
“周培公認為這錢能超過十五萬嗎?那四成應該是六萬才對,我說少了嗎?”蔣國柱心裡咯噔一聲,不過話既然已經出口,他也不好立刻收回,就點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在心裡琢磨著:“周培公或許太樂觀了吧,賣點貨物能拿這麼多銀子嗎?這可是幾十萬畝地的賦稅啊,不過不管他,先做一年看看,要是果真能有十五萬,我再多要不遲。”
接著又是關於餘下部分分配的一些討論,雖然蔣國柱說了由周培公說了算,但周培公斷然不敢把這話當真,他老老實實地拿出構想來請江寧巡撫過目,這一路上的府縣、官兵,人人都要有份。除了官面上的人,還有收購、銷售貨物的縉紳也要得到甜頭。免得有人眼紅別人發財,損人不利己地去打探內幕訊息,然後把真相大白天下。由於有武昌的經驗,周培公的方案制定的井井有條,各個環節上需要的花費都心裡有數,既不漏過那些必要開支,也不會浪費。
蔣國柱雖然知道很多地方需要打點,但具體如何艹作是兩眼一抹黑,周培公發言的時候他只能不停地點頭,越是聽周培公講解,蔣國柱心中對他的敬意就越多:“怪不得張長庚對他如此看重,借用就要四十萬兩銀子,這通鄧都通出門道來了,通的是滴水不漏啊,要是科舉策論的題目是如何通鄧,這頭名非周培公莫屬啊。”
正在兩人商議的時候,一個滿頭大汗的標營親兵急匆匆地趕緊來,捧著一份文書:“巡撫大人,京師八百里加急。”
蔣國柱悠閒地從標營親兵手中去過文書,一邊撕開信函封口的時候還一邊和周培公笑語,不過等他拿起信函看起來後,面色卻一下子就變了。
“不好!”一貫沉穩的江寧巡撫失態地叫起來,又把書信拋給愕然的周布政使。
“若是皇上親征,一旦到了江寧,這些事情還如何隱瞞得住?”蔣國柱飛速地思考著對策,現在他在江南位高權重,就算標營和幕僚裡有知情人,也斷然不會背叛自己向燕京告密,就算想告密也未必有合適的渠道。至於林起龍、張朝他們也都一樣,大夥兒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而且他們也沒有真憑實據。
就算真有喪心病狂要背叛恩主的傢伙,而且找到通訊渠道把部分情況送到京師,甚至有機會送到朝中大員面前,甚至讓索尼他們相信了,這些大員也未必會向皇上報告。為了來源不明的一面之詞而在江南興起針對督撫級別的大獄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後果,朝中重臣不會如此魯莽,而是會首先進行核實,蔣國柱在京師賄賂的那些人就會示警,讓他有所準備,能夠進行掩蓋。燕京、南京有千里之遙,不會有幕僚或是小軍官認為能靠自己的力量扳倒總督、巡撫,何況就算出賣恩主,這些前心腹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可一旦順治親征,事情就完全不同了,難保沒有那個標營軍官或是幕僚頭腦發熱,想一夜之間飛黃騰達,直接去向皇帝告密。人證就在眼前,只要言辭再危言聳聽一些,比如蔣國柱謀反在即之類的,侍衛大臣說不定直接就把告密者帶到順治眼前了,到時候皇帝震怒要立刻徹查,蔣國柱也會因為事發突然完全來不及反應。
想著、想著,蔣國柱已經是冷汗佈滿了額頭,他意識到不僅自己的幕僚和心腹可能會出問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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