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第3/4 頁)
帶著兵打狼,小人也是感激的,小人開荒的時候起早貪黑,遇到過至少兩次狼了,楊帥打得好。”
“那你抱怨什麼?”聽到對方也承認這是實情後,一個士兵氣哼哼的問道。
“可要得太多了啊,打下糧食後,都府的兵就上門了,說這打狼錢要算,而且也是利滾利,算起來小人得繳一石糧。”
“一石糧多嗎?被狼咬了你命都不知道還在不在,就算你命大,受傷了還怎麼開荒?”提刑衙門計程車兵聲音越來越大,氣勢也越來越盛。
“是,小人知道的。”受到對方威勢的影響,李延鵬的聲音逐漸變小,不過還在嘀咕:“但除了打狼錢,後來又來收抓蛇錢、打豹子錢、打老虎錢,小人也沒聽說打了老虎啊。”
提刑衙門計程車兵大部分都說不出話來,但有一個喝道:“你這刁民,就算沒打死老虎,但也把老虎趕走了!虧你還知道怕狼,難道就不怕老虎?不怕豹子?”
任堂問了一下,成都府的駐軍用這些藉口前後又拿走了李延鵬兩石糧,當時李延鵬氣不過,就去提刑官衙門告狀——鄧名曾經進行過宣傳,說如果百姓感覺受到欺壓,可以向提刑官申訴——但劉晉戈拒絕受理。
說話間,得到訊息的劉晉戈急匆匆地趕來了,見到提刑官後,李延鵬聲音變得更小了,但依舊倔強地說下去:“出劉大人衙門裡出來後,小人還被都府的兵捉走,捱了一頓打。”
任堂把李延鵬剛剛敘述的事情對劉晉戈說了一遍,劉晉戈掰著指頭一算,叫起屈來:“這也就八石啊,再說農具、種子錢,還有打狼,這都是實事啊。”
“還有損耗呢。”李延鵬豁出去了,他說以上八石都是明面上的數字,但是收糧食的時候,無論是提刑衙門還是總兵府,都要讓農民繳納損耗。理由就是路上顛簸,糧食可能會灑,也可能會翻車掉溝裡,所以要多徵一部分作為損耗,這些加起來又是一石多;而且後來徵稅的時候,兵丁有時還會掏出個米口袋,從農民家裡鏟一鏟子糧食裝走,這叫徵稅的辛苦費。
劉晉戈畢竟是個尚未年滿二十的年輕人,剛做官沒有多久,臉皮還沒有鍛煉出來,頓時啞口無言。
“還有鹽巴,也越來越貴了,滿滿一口袋糧食都換不到多少。”李延鵬最後說道:“算上換鹽巴的糧食,衙門從小人這裡拿了十一石糧食了。”
“這個也要算?”沉默半天的劉晉戈再次嚷起來:“這是劉帥派人去城外煮的石鹽,運回來賣的,這個賣得再貴,也不能算是我收的稅啊。”
“也就是說你剩下了九石糧食,”任堂想了想,對於一個單身漢來說,這些糧食倒是依舊夠吃飯的,遠沒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甚至比湖廣等地的農民還好不少。想到這裡,任堂就轉向劉晉戈:“是不是你還要接著收什麼?”
“沒有,絕對沒有了!”劉晉戈發誓道:“最近兩個月都沒收過了。”
李延鵬證實劉晉戈沒有撒謊,最近確實沒有新的賦稅名目,不過他還是感覺有點多:“總要留下明年的種子糧吧,不然又要借提刑衙門的高利貸,還要繼續換鹽,剩下的其實也不太多了,連都府裡賣的農具都買不起了;小人明年還想多開點地,可是小人自己忙活不過來,本想養牲口的”李延鵬絮絮叨叨地說著,沒有牲口、沒有農具,他就算想多開點荒地也應付不過來,而且他計劃至少養一條狗看門,免得再遇上狼,可這些看起來也都養不起了。
“我們現在要和韃子打仗,你還不知道吧,韃子已經要來打成都了。我們不得不多收一點兒糧食,好把韃子打跑,等我們趕走了韃子,你們才能安心種地。”劉晉戈耐心地解釋起來:“今年稍微忍一下,明年收成會更好的,到時候你就有糧食換牲口了,狼不用怕,楊帥會替你們都打了的。”
“可還是要收打狼錢。”旁邊的任堂冷冷地說了一句。
“任兄,穆兄,借一步說話。”劉晉戈把任堂和穆潭拉到旁邊,向兩人求情道:“有些事我也確實不知道,是下面人自己做的,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可現在韃子都要來了,別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提督找事。我這個提刑官可有可無的,但要是提督責罰了劉帥、楊帥他們,這對大局不利啊。”
任堂默不作聲,感覺現在確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要真是鄧名一怒之下要和劉曜、楊有才、劉晉戈他們算賬,那豈不是要內訌了?
“這個人我先帶走,等打退了韃子,我一定去先生那裡負荊請罪。”劉晉戈說道。
“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又要打他一頓麼?”穆潭問道。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