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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到渝城不好攻打,不過鄧名覺得自己的畏難心理似乎還比不上袁宗第,就問道:“袁將軍和李國英打過很多次交道了吧,給我講一講吧。”
袁宗第最早遇到李國英時,李國英還是左良玉手下的總兵。不過那時左良玉是進攻方,袁宗第並不覺得李國英有何特異之處,野戰的水平並不比其他的明軍將領強,也沒有什麼名氣。等輪到袁宗第向左良玉發起進攻後,左良玉屢次望風而逃,李國英也跟著一起跑。當時袁宗第對這個手下敗將十分蔑視。一片石大戰後清軍入關,李國英跟著左夢庚投降了滿清,調到陝西效力。
李國英到陝西的時候,明清的主要戰場已經轉移到江南,對燕京來說陝西變成了次要戰場,李國英一直負責防守,從此李國英就讓闖營舊部吃盡了苦頭。再後來,西營大軍從雲貴開出來,向湖廣、江西、甘陝發起了全面進攻。李國英的工作就是防禦、防禦、再防禦,不可否認的是,李國英把這個任務完成得很出色。
“李國英不但善守,而且有膽色,幾年前蜀王和孫可望屢次調動大軍,誓要攻陷漢中,進兵關中。當時虜廷一度認為漢中不一定要堅守,以集中全力保衛西安為要務。保寧作為漢中的前哨,在大家眼裡就好像是個烽火臺罷了。但李國英一直呆在保寧,在蜀王和孫可望大軍的圍攻下堅守,等到磨得官兵疲憊了,吳三桂就從漢中殺出來。”袁宗第給鄧名很詳細地介紹了一番李國英,雖然是敵人,但袁宗第並沒有貶低他的意思,反而很認真地對鄧名說:“末將來到渝城,看到是李國英在守城後,就想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強攻。”
邊上的趙天霸輕輕地哼了一聲,低聲嘟噥了一句:“那是因為李賊沒有遇到過晉王。”不過這句話也就是趙天霸為西營找藉口而已,對於李國英展示出來的防守能力,趙天霸同樣無法否認。
“甘陝的兩個漢軍旗韃將,李國英善守,趙良棟善攻。”因為多年來對闖、西兩營的防守功績,李國英已經被清廷抬旗。袁宗第又對鄧名說道:“洪承疇進攻雲貴,把善攻的趙良棟等人都調走了,現在甘陝綠營守有餘而攻不足。就是進攻都府,李國英能派給高明瞻的也只有譚詣這樣的降將,要是趙良棟、張勇等人在,提督就不容易贏得這麼輕鬆了。李國英雖然擅長守城,但是他不善於進攻,不善於打野戰,我們只要小心不要在他的堅城前撞個頭破血流就好。”
當夜川陝總督正在休息的時候,突然有衛士進來報告,說是對岸的明軍營地火起。聞言李國英急忙披上袍子,匆匆趕去城頭觀望。
只見對岸果然是火光熊熊,明亮的火光甚至驅散了一些江面的霧氣。在紅彤彤的江霧下,似乎有大批的明軍士兵正奔波往返於長江和營地之間,忙著提水救火。在這些失火的營地兩邊,明軍陣地上也是燈火通明,無數計程車兵並沒有去幫助滅火,而是高舉著火把列在營地前,顯然是防備清軍趁亂渡江偷襲。
確定明軍營地意外失火後,李國英心中猛地升起一個念頭:“天無絕人之路!”
李國英估計,明軍一時半刻無法判斷清楚他們到底是意外失火,還是有清軍細作潛入營中縱火,在兩軍對壘這種高度緊張的時候,對方肯定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思路,一邊全神戒備,一邊排查細作。
“機會到了!”李國英立刻意識到這是給了清軍一個絕好的撤退良機。在營地被焚後,明軍可能會緊張一夜,天明後為了安全,多半還要後退紮營。如果清兵能夠把握住機會迅速突圍,就可以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就拉開與明軍的距離。
一系列互相呼應的撤退手段從腦海裡自動冒了出來,李國英緊接著就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我是鄧名會怎麼做?”
李國英打算預測一下鄧名的行動,然後再針對姓地開始部署撤退行動。幾乎在問自己的問題的同時,李國英就給出了一批答案,除了後退紮營、甄別營兵、檢查哨所這些必要的措施外,還需要把始終堵在嘉陵江口的水師調出來,沿著長江巡邏以免清軍潛渡——現在明軍的當務之急顯然不是追擊可能撤退的清軍,而是防備渝城守軍逆襲——如果這場火是清軍細作點起來的話。
但這些答案並沒有能夠長時間地佔據李國英的大腦,他也沒有拿出任何的針對姓策略。
“若我是鄧名會怎麼做?”李國英喃喃自語,這次他不知不覺地把問題念出了聲。
又過了片刻,川陝總督突然大叫一聲:“若我是鄧名的話,我會怎麼做?”
這突然響起來的厲聲喝問,把李國英身邊的衛士都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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