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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上一片愁雲纏談,廷尉許謹。郎中令周校兩個大佬坐在主位以及側位。兩人相視都是無言,扶蘇竟然這般死去,是在能讓難以想象。
可事實上,雖然兩人心中仍舊保留了一絲絲的希望。可實際上兩人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扶蘇死後的後續變化的處理了。
“咸陽的風向開始變了。”周校性子沒有許謹堅韌,首先開口道:“原本公子麾下這些士子一個個開始稱頌胡亥的英明果斷。這些人”說著痛苦閉眼,不難想象失去扶蘇這根擎天柱後蘇黨的局面該是如何艱難。
許謹看著幾欲崩潰的周校,心中感慨。扶蘇在的時候,周校雖然貼近蘇黨,其實沒這般親近。現在周校這樣,完全自認蘇黨一員。可現在,扶蘇卻投河而死:“扶蘇公子福大命大,吉人天相。怎麼會死在黃河中?”
“我的廷尉大人!”周校忽然圓瞪雙目:“就算你信,我信?可又有多少人還信?起高信不信?他是公子生前稱頌最積極的,可昨日到的訊息今日早晨他就在胡亥府上飲酒作樂!南語信不信?他可是自稱公子足下第一門客!可是為了投效胡亥,甘願負荊請罪跪在胡亥府!”
還有許許多多,發洩完的周校最後無聲說了幾個字:“可現在還有公子府上除了理先生還有幾個人守著?”
許謹重重嘆息一聲,面露痛苦之色。這種困難的境地就是扶蘇徹底被打壓的情況下也沒有出現過。可如今
“扶蘇公子待公子高十分親厚。昨日公子高被陛下宴請,如此公子高更是位列御史中丞。“許謹徐徐說出,滿目都是痛苦之色。
周校英武的面目上滿是堅毅:“沒用的。陛下想讓老狐狸馮去疾馮劫父子捲入進來效果未必有多大,御史臺中馮去疾與李斯糾葛不清。公子高能有多少助力?再說,扶蘇公子待那公子高再如何親厚,也是無用。胡亥還不是公子的幼弟!”
許謹苦笑一聲:“遇到大事,我反倒不如子堅心志堅定。慚愧啊!“子堅是周校的字,許謹以前從未稱呼過周校的字,表示蘇黨並未徹底接納周校。現在,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周校用自己的努力取得了蘇黨的認同。
可如今的蘇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如日中天的蘇黨了,可以說日薄西山,搖搖欲墜完全不為過。怪不得許謹會苦笑,實在是他愧對於周校
神色一黯的周校滿臉苦澀:“已經一個時辰了,赴宴的有幾人?”
許謹和周校兩人在廷尉府設宴,款待以前蘇黨的手下門生故吏。卻不想從剛剛日落一直守候到現在仍不見一個人的蹤影。
“小七,那些人是怎麼回事?”許謹收斂心神,朝著角落一個身影問道、
這個名作小七的正是蘇黨在咸陽舵的聯絡人員,負責廷尉的情報支撐。更是許謹的絕對親信。小七恭敬做禮回道:“今日胡亥設宴以自己第七房小妾的慶生的名義款待天下士子。已經有三十七人赴宴胡亥府。“
“夠了。不用唸了。”許謹面上痛苦之色一閃,緊接著恢復常態。小七恭敬退下,隱在黑暗之中。房中兩人的身影顯得單薄非常。
“在等一個時辰吧。“周校出聲,許謹無言點點頭。不再說話,房間又歸入了寂靜。
過了半個時辰,一個門子進來。手中拿著一沓竹簡書信,恭敬放在頭頂上跪在許謹身前。
許謹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是什麼?”
門子低眉順眼:“三十七位士子的告罪貼。”
許謹悽然一笑:“告罪?”說著將三十七團竹簡拍落在地,說是告罪。實則是徹底想要決裂,卻愛惜羽毛不想壞了名聲讓許謹來動手,也好有個名目退出蘇黨罷了。
“打回去,告訴這三十七人。公子手下從未有過這等敗類。”許謹閉上眼,心中暗下狠心。區區三十七個低品官吏就敢如此囂張,那些有了一定羽翼的中級官吏更會如何?
既然如此,徹底撕破臉又如何?
忽然,一個面露驚喜之色的門子噔噔跑進廳堂:“老爺,有大人赴宴!”
許謹和周校兩人對視,眼中都是驚喜。
不多時一個青衫文士走進來,年歲約莫三十上下。氣度不凡,自有一副雍容之態。
“是你!”
“是你?”
周校面露驚色,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來人。許謹則是面帶驚疑,有些不確定眼前之人竟然會來赴宴。
“呵呵,見過郎中令大人,見過廷尉大人。正是祿某人,怎麼,不歡迎嗎?”來人呵呵一笑,正是主持修建靈渠以及查辦北地郡太守王慈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