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第3/4 頁)
,大到郡尉,小至伍長,一個個不敢做一點有傷軍人儀態的事情。一片安靜肅穆,端是個軍紀嚴明的形象。
反觀一旁的郡城胥吏,則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唧唧咋咋,嗡嗡之聲雖小,卻亂做一片。領頭的隴西郡丞魚樸對比一旁的郡兵軍官,面上有些緋紅髮燙。好在陽光照射下,眾人都是緋紅,倒也不虞被人看出。魚樸郡丞清咳一聲,示意注意儀態,聽著小了許多的聲音,有些微感得意。斜眼瞥了李超,看到仍舊雕像一般的軍官們,心中嘀咕一聲,頓時感到無趣非常。
不過一想到扶蘇即將來到的情況,魚樸也顧不得這些小節了。靜靜計算扶蘇的來意,思考著應變的法子。
郡城胥吏們一看郡丞也不管了,議論的聲音頓時大了些許。
一個顯然是新進衙門的胥吏疑惑道:“不就是一個監察御史嗎?為何郡丞和郡尉都是這般重視?往常御史來了也不止五指之數了,也未見這般重視吧。”
另一個面帶奸猾之色的老吏得意道:“這是自然,往常來的御史。只要不姓魚不姓李,我等只管供著,敬著。根本無需在意,就算想發奮的,也能讓他只看到我們讓他看的,聽到我們讓他聽的。當然無需重視。只不過,眼前這一位,可是位公子啊!”
那新進的胥吏先是點點頭,表示理解。的確,一個地方政權的運轉,最主要的往往不是官員如何能幹,而是吏員們的老實幹活。秦朝法律嚴苛,行政司法體系完整有效。卻未必是每一個親民官都能很快上手的。而且官員一任至多三五年就會調走,本地的情況未必能夠了解,也許等你瞭解了,你也走人了。
而胥吏則不然,這些人是算不得官的,他們只是吏。除非足夠出色能夠讓人舉薦,不然一輩子也只會在那一畝三分地上打轉。
這樣的情況事實上早就了子承父業,衙門裡的吏員一輩接著一輩幹。對行政最為熟悉的不是親民官,而是這些滑不溜秋的吏。
新進胥吏雖說見識不多,可這些值得驕傲的事情卻知道得清清楚楚。繼續疑道:“是公子胡亥,亦或公子高?”
老吏仗著資訊優勢,得意地搖搖頭:“皆非也。”
新進胥吏好奇地撓頭,好一通馬屁拍上。老吏這才得意洋洋說道:“來者,生擒匈奴右賢王的公子扶蘇啊!”
正當新進胥吏一臉恍然看著郡丞那張曬得發紅的老臉時,一陣輕顫地表的馬蹄聲響起。
儀仗擺開,扶蘇華麗的馬車當中對著城門顯露在眾人眼前。
“我等,恭迎扶蘇殿下。”數百官吏士紳,齊齊拜下,迎接扶蘇。
一道昂揚若神劍的身姿映入數千隻眼眸中,清朗的聲音響起:“諸位卿家請起。”
扶蘇右手懸於空中輕輕虛扶,有若神力一般,數百道人影隨著扶蘇的虛扶紛紛起身。動作一絲不苟,顯示出極大的敬意。
看著數百黑壓壓的人頭,扶蘇心中一點或緊張或激動的情緒都沒有。盯著城門上古樸的狄道小篆兩字。
一絲冷笑在心中。
“入城!”
今日的李五郎可謂分外痛快,原本壓抑的心情好似三伏天中一塊冰塊裹著一般舒爽。手中激起的鮮血更是放大了心中的痛快。一拳一腳下去,好似所有積蓄的不滿,怨憤都發洩了出來。
李五郎本就是李家嫡系子弟,自幼便勤於學武。李五郎的父親跟隨李信征伐強楚,結果落得個身死異鄉,連個屍首都未尋到。至今李家祖墳中擺著的都只是一具衣冠冢。自幼喪父,鑄就了李五郎的向上之心,一心想著從軍入伍,立下不世戰功。
不過心願總是好的,卻未必能夠實現。年少的李五郎族中武藝人品都是上佳,可終究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一次下鄉,與那魚七郎互相瞧不慣,口角了幾句。本也不是甚麼大事,卻讓魚七恨上了。原本李五郎屬意的一個農家少女竟然生生被魚七郎搶了過去,強納為妾。一個小小女子,李家當然不願意跟魚家大動干戈。些許財帛連了事了去。
過了幾月,壓抑住怒火的李五郎積攢了幾個月的火氣想要去金美樓嚐嚐肉味,竟然又被那魚七郎壞了好事。
有位後賢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李五郎從來就是要爆發要徹底爆發的猛人。糾集了幾夥相熟的子弟。五六十人瞧準時間,連一天都等不及,便將剛剛樂淘淘完畢的幾個魚家少年堵在了自家門口前。
“姓魚的,你也有今天啊!”一拳打過去,魚七郎的眼中便好似天旋地轉,顏色模糊起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