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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憐惜城下民夫辛苦,只得擇神射手專門盯住那些督戰隊射殺,一時間也稍稍押後了一些填河進度。
不過隨後上的轒轀車又補上百餘督戰隊,好在後來的這些督戰隊一看城上準頭驚人,倒也不敢過於苛責那些民夫。
在兩千餘民夫的努力下,寬達數丈的護城河被填出一條長達二十餘丈的大道。而且這長達時刻增加,只怕不消一天,便能將冀縣城牆完全暴露在叛軍鐵蹄之下。
冀縣縣令孔千淳跑上城牆,一身官服有些破舊,臉上還帶著疲色。憂心忡忡對蕭何道:“蕭大夫,賊寇已然填了護城河,如不此刻開城門,將這民夫擊潰,不然護城河一填,敵寇便可蟻附登城了啊?”
蕭色從容,微笑對孔千淳道:“如此,恐怕不妥。賊寇人數眾多,我等此刻若是出去強擊,或許能擊潰這些民夫。卻傷不到敵寇的根骨,再者,一次或許可為,兩次敵寇便有了準備。有了準備,出擊便是做了無用功,得不償失。民夫再來填河,也一樣是被填下,何必苦了鄉民?”
孔千淳搖搖頭,走開嘆息一聲,對身旁的縣尉程匡安道:“蕭大夫倒是一心為民,手段卻未免太過仁慈了些。”
縣尉程匡安倒是不懼,笑道:“蕭大夫雖說有總攬之權。可先前分明已將防守之權交給了慶倪將軍。我看慶倪將軍倒是頗有才能,這城外佈置也是完備,據我所見之人,若論守城這慶將軍不出前三。”
孔千淳面上仍舊帶有憂色,道:“但願吧,罷了。我等還是去巡視四門吧。蕭大夫才能是極好的,冀縣當能守住。”
“自當如此。”
城外。
隨著護城河被順利填下,魚陽古這一派造反大軍一陣呼喝聲響起。士氣提升,鼓聲一起,一部校尉六千餘人開始攻城。
首先發難的反倒是守軍一方的投石機。
城牆之上投石機不甚許多,卻仗著城牆之高,借勢投石,生生多了數十步的射程。魚家大軍投石機陣地之上時不時傳來投石機被擊中的訊息,一時間,攻勢為之一頓
魚家此次負責攻城的正是魚家三名武將之一的魚朝。魚朝一見投石機被襲,令旗揮舞,轒轀車載著士兵緩慢前行,轒轀車一來便吸引了城牆之上的投石機,時不時被架設城牆之上的投石機擊中摧毀,人車具碎。不過投石機準頭實在太差,十不中一。而城牆之上能架設的投石機實在不多,一時間竟壓制不住叛軍投石機的發射。
轒轀車的造價不低,魚家不敢放出許多。一見計策奏效,魚朝也不再讓轒轀車再添。
第一輪將近八十餘輛轒轀車,帶上了八百餘魚家叛軍。區區八百人,只怕連城牆都爬不上,魚朝心中也是清楚。
佩劍一揮,第二波蛤蟆車,棚車迅即發上。撞車又名衝車,平板四輪,穩穩放著巨木在上,旁邊力士推著撞車上去。
撞車是用來撞擊城門的,但絕對不是攻城的主力。三輛撞車被十數名身高體壯的力士推著緩慢駛向城門。另一邊的棚車卻進展迅速,棚車是車上用生牛皮蓋著木棚製作,可以用此躲避箭雨,飛石,跑到城牆之下去掘城牆跟。十餘輛棚車被推著衝向城牆。更多的卻是簡單著皮甲甚至不著甲的軍士扛著雲梯,或者推著登城車衝向西門。
前兩部分加起來不過三百餘人,後者目測便有兩千五百餘軍士嘶吼大叫衝向城門。城牆之上計程車卒也不是吃素的,一列列手持步弓,硬弩的弓弩手梯次射擊,一**羽箭撒下。但凡來不及舉盾防守者被弩箭長羽通穿,硬氣的沒有傷到要害繼續衝向城牆,不夠勇武的或者倒黴擊中要害得則只有倒在地上儘可能躲著身旁的軍士,不被裹脅衝向城牆。
數千人嚎叫著衝向城牆,卻還要解決城牆前的阻攔。
距離城牆外三十餘步的距離是護城河與城牆之間間隔的區域。嚎叫著衝在最前的自當是自持勇武計程車卒,身形靈活著躲避城牆上射來的箭支飛石,說慢也不快,說也倒也不慢衝到了這片城牆下角的區域。
最前列的叛軍士卒作勢準備將肩上雲梯搭上城門,卻不料身子突然消失於地面之上。
跑在最前計程車卒憑空消失於地上,後面計程車卒便是看見了也來不及收腳被後隊衝過來計程車卒裹挾著,同樣又莫名“消失”。
說時遲那時快,湊近了城牆處計程車卒已然能聽到腳下傳來的淒厲慘叫。
“有陷阱,有陷阱,不要衝過來了。啊”一個機靈些計程車卒高聲大叫著將訊息傳出告之後隊,卻不料整隊士卒押上,後隊根本沒來得及收腳,推搡之下竟又被推下了陷阱。